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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继母 我和继母篇1

作者:admin 发布时间:2023-08-04 10:24:56 分类:网络 浏览:150


  我和继母篇1

  办完父亲的后事,继母主动提出每年跟我和哥哥各住半年。我们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这是最佳方式。

  我喜欢和她一起住。有她在,原本烦乱的家一切都会井井有条。我下了班不会去和同事应酬,回家就能吃上继母做的晚餐;早晨起床时,她已经把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擦拭了一遍。当我和哥哥“平分”后,这种依赖越来越重,每次继母离开时我都会不舍,强烈要求她再住一阵子,可她从来一天不耽误,赶场似地早早做好准备,等哥哥来接她,或者我去送她。

  继母的全部行李只有一只手提皮箱,有些老旧,却被她保养得很好。她平时就把东西放在箱子里,用时拿出来,用完了再放回去。家里有给她准备衣柜,可她总是把整个手提箱塞进去,除了怕皱的衣服会和我们的挂在一起,她连常穿衣物也不拿出来,好像随时拿起包就可以出发。要走时,她也不会在家里遗留任何一样东西,包括她的洗漱用具。继母离开后,睡过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像从来没住过人一样。

  我隐约觉得她的态度极似住旅馆――我们去旅游时就是这样一个包。难道她准备随时离开?抑或,她从来没把我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时我也想劝她,东西全拿出来放柜子里吧,摊得平平整整的,那样我才会觉得您是安安心心、长长久久地想住上一阵子。可我又猜疑我是多心了,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我觉得应当尊重。

  她搬去哥哥那时,我们的主要联系方式就变成了电话。我当然会想她,有时也有去看看她的冲动,但总想着还有半年继母就过来了,更何况哥哥那的住处又小,去了还得挤客厅,再忍一忍吧。除非她身体不好,我和哥哥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很少走动,两个城市离得远是一层,大家工作忙又是一层。如果继母一切OK,我们只在交接的时候短暂地碰个面。没人觉得奇怪,也没人觉得别扭,我们一直以这样的方式相处愉快。

  继母在我和哥哥家轮班住了13年,去年冬天去世了。办丧事是在哥哥家,我住在她原先睡过的房间。屋里干干净净的,我甚至找不出一丝她住过的痕迹,只有她留下的一个软软的小枕头和温暖的被褥。我嗅了嗅,一股洗衣粉的清香。她的遗物也少得可怜。当初的房子在父亲去世后她就卖了,钱分给了我和哥哥,于是这十几年里,她拥有的就是几身洗得发白的衣服、洗漱用具、常年带在身边的枕头,以及一个布包起来的文件夹。其中有一张是1970年代的结婚证,黑白照里她还很年轻,头微歪,想靠到父亲肩上去,却又有些羞赧。

  那个手提皮箱的内层破了一个洞,被她细心地补过,洞的上方有一行小字:给风之。那是父亲的字,有一种年深日久的模糊。

  我一边收拾继母的东西,一边和哥哥说,继母也许从来没把咱们的家当成自己的家,她无论住多久,都像在住旅馆。

  可反过来想,我们又有把继母当成一家人吗?我们永远对她客客气气的,即使感觉她做得不对也从不嗔怪。我们对她永远只是感激和感恩,而这种感恩拉远了我们的距离。多年来她早已待我们如己出,可是因为没那层血缘关系,她无可依仗,所以小心翼翼,生怕给我们带来点滴的麻烦。

  对她而言,只有爸爸是她的亲人,那个行李包不仅仅是爸爸给她的礼物,也是她小小的家。她随时可以带着这个“家”去找爸爸。

  我和继母篇2

  父亲去世后,照顾继母的责任落在了我和哥哥身上。

  母亲去世两年后,原本是父亲下属的她嫁了过来,不过因为担心我和哥哥受委屈,她一直没有要孩子。

  办完父亲的后事,继母主动提出每年跟我和哥哥各住半年。我们觉得这是最佳方式。

  我喜欢和她一起住。有她在,原本杂乱的家一切都会井井有条。我下了班不会去和同事应酬,回家就能吃上继母做的晚餐;早晨起床时,她已经把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擦拭了一遍。当我和哥哥“平分”后,这种依赖越来越重,每次继母离开时我都会不舍,强烈要求她再住一阵子,可她从来一天不耽误,赶场似的早早做好准备,等哥哥来接她,或者我送她去。

  继母的全部行李,只有一只手提皮箱,有些老旧,却被她保养得很好。家里有给她准备衣柜,可她总是把整个手提箱塞进去,除了怕皱的衣服会和我们的挂在一起,她连常穿的衣物也不拿出来,好像随时拿起包就可以出发。要走时,她也不会在家里遗留任何一样东西,包括洗漱用具。继母离开后,她睡过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像从来没住过人一样。

  我隐约觉得她的态度极似住旅馆――我们去旅游时就是这样一个包。难道她准备随时离开?抑或,她从来没把我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时我也想劝她,东西全拿出来放柜子里吧,摊得平平整整的,那样我才会觉得您是安安心心、长长久久地想住上一阵子。可我又猜疑我是多心了,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我觉得应当尊重。

  继母在我和哥哥家轮番住了15年,去年冬天去世了。办丧事是在哥哥家,我住在她原先睡过的房间。屋里干干净净的,我甚至找不出一丝她住过的痕迹,只有她留下的一个软软的小枕头和温暖的被褥。我嗅了嗅,一股洗衣粉的清香。她的遗物也少得可怜。当初的房子在父亲去世后她就卖了,钱分给了我和哥哥,于是这十几年里,她拥有的就是几身洗得发白的衣服、洗漱用具、常年带在身边的枕头,以及一个布包包着的文件夹。其中有一张是1970年的结婚证,照片里她还很年轻,头微歪,想靠到父亲肩上去,却又有些羞赧。

  那个手提皮箱的内层破了一个洞,被她细心地补过,洞的上方有一行小字:给凤之。那是父亲的字,有一种年深日久的模糊。

  我一边收拾继母的东西,一边和哥哥说,继母也许从来没把咱们的家当成自己的家,她无论住多久,都像在住旅馆。

  可反过来想,我们又有把继母当成一家人吗?我们永远对她客客气气的,即使感觉她做得不对也从不嗔怪。我们对她永远只是感激和感恩,而这种感恩拉远了我们的距离。多年来她早已待我们如己出,可是因为没那层血缘关系,她无可依仗,所以小心翼翼,生怕给我们带来点滴的麻烦。

  对她而言,只有爸爸是她的亲人,那个行李包不仅仅是爸爸给她的礼物,也是她小小的家,她随时可以带着这个“家”去找爸爸。

  我给继母穿上一身她的旧衣服,哥哥把单薄的她轻轻抱起,我低低地念,妈,咱们回家。

  我和继母篇3

  父亲铁了心一意孤行,并且理由满满:满床儿女不如半路夫妻,你们都忙得脚打后脑勺,谁有精力陪我这个孤老头子?

  一席话说得我们哑口无言。说实在的,父亲太寂寞了,母亲走后,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另外,孤身一人生活也确实不方便,有时晚上想喝口水,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

  考虑到父亲的实际难处,我和弟妹们只得让了步。几个月后,继母来到了我们家,她早年丧偶,膝下无儿无女,比父亲足足小了10岁,人看上去干净朴实,初来乍到,她显得有些拘束,就像刚进贾府的林黛玉似的。渐渐地,她熟悉了我家的环境,日益显露出能干的特质,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父亲照顾得无微不到,让我们挑不出一点毛病,而且,她对我们姐几个真不错,每次回家,都会做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人心都是肉长的,继母的努力换来了回报,我们渐渐喜欢上了她。

  春节后的一天,我回家看父亲,继母没在家。陪着父亲拉了一会儿家常,感觉身上发冷,就去继母的衣柜里找衣服,无意中,我摸到她棉袄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张存折,上面写着继母的名字。

  我心里觉出了什么,就不动声色地将存折放好,和父亲继续闲话。通过话语间的旁敲侧击,我发现父亲对存折的事情毫不知情,心里震惊不已,想不到继母竟然背着父亲偷攒私房钱!

  扪心自问,我们家人对她还是不错的。父亲自不必说,从结婚那天就把财政大权交给她,家务小事上更是百依百顺。我们姐弟虽然开始心里比较抵触,但表面至少是客气的,后来看到父亲在她的悉心照顾下精神大好,减少了我们的后顾之忧,对她更是感激,不但每次回家都送她礼物,连称呼上都由原来的“姨”改成了“妈”……我实在想不通,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人心隔肚皮,这话一点都不假。我很策略地提醒父亲防着点继母,后老伴再年轻再好,毕竟是半路夫妻,靠不住的。父亲生性耿直,他听我说这话突然火了,大声斥责我不要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他说他相信继母是个好女人,绝不会对他有二心的。

  没想到父亲这么护着继母,我觉得父亲感情的天平完全倾斜到了她这边,却将我们这些儿女撂在了一边。心里存了芥蒂,我连父亲也一起怨恨起来了。逢年过节,我再不像以前那样拎着大包小包回娘家探望了,即使回去,也只匆匆瞥上一眼,看父亲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急急地走掉了。

  继母仿佛看出了什么端倪,但她没问,我也不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心照不宣又小心翼翼,仿佛共同守护着一件易碎的东西,都不忍将它打破。

  在外地出差,接到继母的电话,父亲的腰疼病犯了。等我赶到医院时,父亲的腰疼已经得到控制,正躺在治疗床上做牵引。继母站在床边,脸上显出了焦急的神色。她絮絮叨叨,向我述说父亲的病情,但我心里乱七八糟的,根本没听她说什么。

  父亲住院几天,钱花得流水似的。我以为继母肯定会趁机向子女要医药费,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最担心的。谁知她根本没提,只是悉心地照顾父亲,喂药擦身,端茶递水,比我们所有子女都贴心。

  父亲住院几天,亏得继母照顾,我和弟妹们都没有留下陪夜,一来我们工作太忙走不开,二来继母也不让,她说我们工作都忙,父亲有她就够了。继母在医院里一陪就是一个多月,她瘦了10多斤,两只眼睛熬得红红的,原本红润的脸庞变得蜡黄。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继母作为一个半路老伴,竟然对父亲照顾得这么周到,看来,她是一个懂感情有担当的女人,父亲遇到她,真是幸运。感激中,我又想起她之前偷攒私房钱的事,恐怕里面真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

  趁着父亲熟睡,我跟她提出了那件事,我委婉地说:“妈,是不是我们对你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要是我们做得不好,您直接说出来好了。”一句话,说得继母眼泪滴答滴答直往下掉,沉吟片刻,她说出了自己攒私房钱的前因后果。

  去年冬天,两位老人住的小区有个老先生病故,随之老先生的后老伴被继子们扫地出门。所谓同病相怜,这一幕深深刺痛了继母的心。她想,老伴比自己大10岁,如果哪一天他先走了,自己会不会和这位老太太的处境一样凄惨!自己无儿无女,又没有收入,将来身体不能动弹时怎么办?于是,攒些私房钱防后的念头就强烈地撞击着继母的心……

  为了攒这点钱,继母几乎是在苛待自己。父亲每月退休金3000多,但是家里门头大,日常开支、人情往来、医药保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样一来,退休金就剩下不多了。还好我和弟妹们很孝顺,逢年过节都会孝敬二老零花钱,这笔钱,继母从来不敢随便花上哪怕一分,都攒起来了。为了开源节流,继母想了很多办法:买菜都是晚上到超市,因为超市一到晚上菜就打折;一年到头,她从不为自己添置一件新衣服,穿的衣服都是我们淘汰的;过节时亲戚朋友所送的营养品,她也舍不得吃,总是悄悄地拿到商店换成钱;她还悄悄地捡过废品,怕人看见,就用一个提包提着……

  就这样一年多,继母总算攒下了1万多块钱,这笔钱交给谁保管她都不放心,便办了一张存单,悄悄放在一个不常穿的棉袄里,没想到被我发现了。

  说到这里,继母很不好意思地说:“亚丽,我知道我背着你爸偷攒私房钱很不好,但是人老了,就害怕无依无靠,等你年纪大了,就会体谅我的感受的。”我感到赧颜,为了自己那些自私的念头,别看我对她妈长妈短地叫,但在心里,我仍然没真正把她当成一家人。开诚布公的一番话,打开了我和继母的心结,相互猜疑的两个人,剥去所有的伪装坦诚相见。

  一个半月后,父亲出院回家,他和继母的生活又波澜不惊地继续下去。自从和继母谈过心后,我都在回味着她的一番话:人到晚年,最怕老来无依。作为子女,我们怎样做,才能让继母免除后顾之忧,安心地陪着父亲走完一生呢?

  思来忖去,我有了一个决定。端午节,我和弟妹们照例回家看望二老。吃过团圆饭,我将弟妹们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家庭会议,议题就是有关继母的养老问题。我动情地说:“人上了年纪,最怕老无所依,晚景凄凉,这是咱妈的顾虑。为了打消老人的顾虑,我提议咱们几个子女共同出资,给她成立一个‘健康养老基金’,不为别的,就当是给她的晚年关怀。”

  由于前期做了工作,弟弟妹妹都举手表示赞成。我专门为继母办了一个账户,以后每个月,我会按时存入500元,弟弟和妹妹依据经济状况,每个月也要存入300或200元。我算了算,继母每月就有1000元的收入了,虽然不多,却是我们的一份心意。继母眼含热泪:“以前我就是怕老无所依,才会背着你爸偷攒私房钱。你们却不计前嫌,真是一群好孩子。”

  每次向继母的养老基金存入一笔钱,我们母女间的感情就更进一步。因为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笔钱,而是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承诺。

  人心换人心,善良和感恩让继母特别珍视那难得的浓浓亲情。她对父亲照料得更加细心。父亲腰不好,冬天怕他冷,继母给他买了暖水袋,还特意将一床羊毛被拆开,揭下一层羊毛,给父亲缝了条柔软的羊毛裤。

  对我们几个,继母不管家里有什么,都想着我们。冬天的雪里红,夏天的咸鸭蛋,腌得满满一缸,我们姐弟3个都有份;平时有点好吃的,她总也舍不得吃,留到周末我们回来;端午节包了粽子,她也不辞辛苦每家送几个。

  我和继母的感情越来越好,坐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贴心话,回家的第一句话就问:“妈在家吗?”惹得父亲大发醋水,开玩笑说:“你一来就喊妈,都不理我了!”

  我和继母篇4

  很长时间,我不能原谅我的生母,不管怎么说,她抛弃了年幼的我和妹妹们;而在感情上,我也无法接纳继母,我甚至天真地认为,如果没有她,也许总有一天,我的父母还会走到一起。

  突然有了两位母亲,我自己却感觉再也没有了母爱。读初中时,一次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我的母亲》。我交了白卷。当老师问我为什么时,我委屈而愤怒地吼道:“我没有母亲!”

  我一直羞于承认,我有两位母亲。这是一个男孩子内心深处一道难以愈合的疤痕。直到和妻子恋爱时,我才惴惴不安地告诉她我的家庭状况,这是我第一次向别人吐露这个家庭“机密”。我很害怕她会因此离我而去。意外地,她不但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还劝我原谅并接纳她们。我和她紧紧拥抱。这个女孩子,我从她身上,嗅到了久违的母性的芬芳。那一刻,我决定一定娶她为妻,并从感情上,接纳我的两位母亲。

  我接纳了她们,而她们自己,却互相并不能接受。无论是我的生母,还是继母,她们从不在我的面前提到对方,那是一个敏感的禁区。在仍然以养儿防老为主导思想的农村老家,作为家中惟一的男孩子,我成了生母和继母的惟一希望和寄托,我从内心深处开始接纳她们,她们也很快感受到了这一点,于是,一场拉锯战开始了。

  结婚时,婚礼的安排成了一道难题。生母和继母,都坚决不肯同桌而席,甚至不肯同时参加我的婚礼。为了照顾她们的情绪,也担心我的婚礼成为战场,我和妻子只好分别办了两场酒席,一场在农村老家,继母唱主角;一场在城里,请生母参加。

  儿子出生后,我和妻子手忙脚乱。这个时候,我们多需要父母的帮助啊。而生母和继母的“战斗”却似乎越演越烈。继母对我父亲说,她是亲奶奶,就应该她去照顾。生母对我妹妹说,她不是一直说多爱你哥吗,这时候怎么不表现啊。她们互相用“她”指代对方,从不说出对方的名字。她们娘家的村庄其实相距不远,小时候就互相认识。身为儿子,我为此愤懑,又哭笑不得。虽然舌战不已,但生母和继母,都为她们的孙子准备了很多尿布和小衣服。在妻子出院回家后,她们又分别来到我的小家,帮助我照顾刚出生的孩子。她们都把感情,全部投入到了第三代身上。令人奇怪的是,她们从没有同时出现在我的小家,就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

  矛盾在孩子抓周那天,集中爆发了。那天,我请了一些亲朋来祝贺,当然也包括我的生母和继母。这是一个新生命的喜宴,我不想分开来办,而且,也想借这个机会,化解她们的矛盾,毕竟都升级为奶奶了。没想到,当她们在我的小家碰面的时候,竟然同时扭头就要走。我的怒火也第一次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愤怒地吼道:“今天你们谁走了,就再也不要来了!”听到我的吼声,我的生母和继母,都突然定住了脚步。妻子哽咽着说:“妈,你们就不要再让我们为难了,好吗?”

  我的生母,和我的继母,第一次与我们一家,坐在了一张桌上。这也是惟一的一次。

  每次给她们买礼物,我的生母,常常自豪地对别人说:“这是我儿子买给我的。”我的继母,总是自豪地对别人说:“这是我儿媳妇送给我的。”她们不知道,每一件东西,我们买的都是双份。随着我自己的年龄渐长,我发现,都已经60出头的我的生母和继母,越来越像孩子了。

  直到今天,她们俩人也不愿意同时出现在我的小家。她们本无矛盾,因为先后嫁给了我的父亲,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而一夜之间成了势不两立的“敌人”。2005年,我的父亲仙逝。继母哭得死去活来,在她看来,父亲是维系这个家庭的重要纽带。我流着眼泪告诉她,我是你的儿子,你怕什么啊。我同样将这句话告诉我的生母,这个家还有我。我是她们的儿子,我是她们的依靠,我也是她们的纽带。

  我和继母篇5

  在我的记忆里,关于母亲的印象已很模糊。小时候,每次问起母亲的情况,父亲总是咬牙切齿地说:“死了。”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并没有死,而是在我两岁那年和一个有钱人私奔了。

  母亲离开父亲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父亲穷。父亲在菜市场卖肉,每天晚上回家都要喝酒,喝醉了就打我。酒醒后会抱着我说:“阳儿,爸以后再也不打你了。”父亲道歉的话是说了,但他喝醉了酒照样打得很凶。后来,每次看到父亲喝酒,我都悄悄地躲开,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到深夜。看着别人家窗户里透出温暖的光,我的羡慕之情难以言表。看到别人家的孩子被父母牵手走着,我就会远远地跟着,同时想象着那个孩子是我。当他们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时,我感到自己的脸上有液体在流动。我不想擦,只是任它静静地流淌。

  在我14岁那年的一天晚上,父亲又喝酒了,他喝醉后像往日一样,抄起了一根棍子,当棍子就要打到我身上时,我一把夺了过去,冷冷地望着他。父亲愣住了,他用蒙的醉眼看了我许久,什么话也没说。打那以后,父亲再也没有打过我,而我却学会了打架、抽烟、喝酒和旷课。

  我16岁那年,父亲忽然领回来一个五大三粗的乡下女人和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那个女人就是我的继母,那个男孩是继母的儿子三儿。父亲搓着手,嘴里嘟囔着,好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倒是继母爽快,她扯着大嗓门说:“我要和你爸结婚了,以后我就是你妈。”她是我“妈”?满口的黄板牙、嘴里喷出刺鼻的大蒜味,让我直想吐。我扭头看着父亲,父亲不自然地笑笑:“我本来打算给你说,但是……”我忽然发现父亲委琐而可怜,我把已经涌到嘴边像刀子一样伤人的话咽了下去。

  继母来了后,我们家便有了大蒜的味道。每天早晨,我还在梦里,继母便起床了,打扫完我们的屋子,还把整个大杂院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完这一切,她站在屋门口开始喊:“老高、夏阳、三儿,快起来。”继母的嗓门好像高音喇叭,我极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冲她喊:“大清早这么喊,要死人了?!”

  继母不生气,边弄着早餐边说:“起早一点对身体好。在乡下,我们起得比这还早。”“你搞清楚,这儿是城里,不是乡下。”我瞪着她。“城里人也是人,也得早起。”继母很平静。

  继母做的早餐挺好,小米粥,腌菜,百吃不厌。吃完饭,父亲去摆肉摊,我和三儿去上学,继母也出门去捡破烂。父亲说过她好多次,不让她去捡破烂,继母说不行,她说要攒钱,给她的儿子三儿看病。三儿患的是心脏病,发病时会一连昏迷好多天。我感到继母愚蠢透顶,做心脏手术需要十几万,她捡破烂能挣几个钱?幸好继母捡的破烂会及时卖掉,大杂院的人才不知道她是捡破烂的,要不我会很没面子。

  一次,我又逃课了。我和耗子、肥猫靠在学校外面的围墙上,悠闲地抽着烟。继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她背着一个大大的蛇皮袋,里面鼓鼓囊囊地装了很多东西。我站起来想躲开,已经晚了,继母发现了我。“夏阳,你咋在这里?”继母远远地喊。我没吭声。“那人是谁呀?”耗子问。“是……是……是我们家从乡下请的保姆。”我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听说你爸给你弄了个后妈,该不会是她吧?”肥猫不怀好意地问。“她是我们家的保姆!”我发火了。

  这时,继母已经站在了我们面前。

  “你是他们家的保姆,你管那么多干吗?”耗子一脸调侃。“保姆?”继母愣了一下,她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伤感,“他不上学,我就得管。”继母拉起我的手,她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夹着我,我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继母一直把我拽到我们班主任办公室。“老师,夏阳今天有事,来迟了。”继母讨好地笑着。

  班主任显然不信,嘴角挂着一丝嘲讽,打断了她的话:“他可是天天‘有事’,打架、抽烟、旷课,还有……算了,不说了。你是她什么人?”

  “我……我……我是他们家的保姆。”继母看看我,很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那你回家告诉夏阳的父亲,夏阳被开除了。”班主任说。

  我和继母都愣住了。继母很紧张地说:“老师,你放心,夏阳以后不会再旷课、打架、抽烟和干别的坏事了。我保证。” “你说什么也没用,开除公告马上就下来了。”班主任厌烦地挥挥手:“你领他回去吧。”

  我转身走出了班主任的办公室,突然,我听到“扑通”一声,回头看到,继母直直地跪在老师面前……

  我的心头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同时有一份感动,父亲对我已经彻底失望了,老师对我也不闻不问,同学们看我如同看一个弱智儿,我没想到继母会为了我给老师下跪。继母的哀求声不断传来,那声音刺得我心里一阵阵发酸……

  我又回到教室,因为继母的苦苦哀求。那一节课,我破天荒听得很认真,尽管我什么也听不懂。我这样做也许只是为了报答继母对我的关心,也许只是为了继母在班主任面前说她是我们家的保姆让我有了面子(我无法体会她当时的心情,但我可以猜到那一定是苦涩的),也许只是为了她的哀求和下跪……

  一次下午放学,我看见三儿趴在桌子上吃鱼,我进厨房,掀开锅,锅里只有冷馒头和剩莱。一股无名的怒火燃烧在我的心头。我飞奔出屋,一把从三儿手里夺过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吃,吃,吃,我叫你吃。”

  三儿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想哭又不敢哭。

  父亲闻声走了出来:“阳儿,你怎么了?进门就欺负三儿。你是不是又在学校受了气,回家来撒?”“凭什么给他吃鱼,给我留的却是剩菜?”我怒吼着。

  “你妈……”

  我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是我妈。”

  此时,正好继母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继母对我说:“刚出去了一趟,又捡了不少破烂。夏阳,你已经高二了,我多捡点破烂卖钱好给你弄鱼汤喝,我听说鱼汤补脑子。你坐,我给你留着呢,我去端。”继母热好鱼汤,端上来,坐在我的旁边,然后吃起那些剩菜、馒头:“快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夹起一块鱼肉,嚼在嘴里,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由于落下的功课太多,第一次高考我失败了。我想放弃学业,去外地打工。到车站时,继母来了。她又一次用铁钳一样的手把我拉回家。

  我高中复读,继母更忙了。我每天都可以喝到鱼汤,一想到这些鱼汤是继母用手从垃圾里刨破烂换来的,我的心头总是沉甸甸的。

  第二次高考,在填写志愿的那天晚上,我对继母说:“妈,我想填医学专业。毕业了好给三儿看病,那时你就不用捡破烂了。”“你说啥?你报考医学专业给三儿治病?你还叫我妈?”继母瞪大眼睛问。

  “对呀。”我点点头。

  继母愣了片刻,眼泪流了下来。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听到我叫她妈,也许是认为自己的心血没白费感到了欣慰,也许是我的一句承诺让她感到三儿的病有了希望……继母抖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笑容在她挂满泪水的脸上慢慢绽放……

  那年,我考上了一所医科大学。

  我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让你失去一些东西,就会以另一种方式补偿给你。”上帝让我过早地失去了母爱,但又把继母给了我。

  我和继母篇6

  近日,古月长女胡雁接受本刊特约作者独家采访。儿时丧母的她,曾在云南戏剧学校、上海戏剧学院学习表演,拍过多部影视作品,后转行从商。多年来,胡雁一直对父亲默默恪守幸福承诺。这承诺,让她坦然面对父亲身边每一位亲人:妹妹胡冰,父亲的第二任妻子桂萍及所生儿子古宇,父亲的第三任妻子张燕及继子古斯特。父亲突然离世,她强忍悲痛,用爱化解家庭成员间的误解和矛盾。遗产风波中,她怀着一颗感恩和宽容的心,与弟妹微笑携手走过……

  追悼会上,我见到了十年未见的弟弟

  2005年7月4日上午,接到继母张燕的电话时,我正在公司和客户谈业务。电话里继母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到:“胡雁,快来广州,你爸他……去世了……”

  我愣了,眼泪“刷”地下来。顾不上客户的一脸惊愕,发疯似的飞奔下楼。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我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到达广州那晚没见到父亲,我一夜无眠。

  7月5日,父亲追悼会。推开门,我一眼看到父亲静静地躺在水晶棺里,看着他那双曾充满慈爱的双眼紧闭着,我有些迟疑。这是父亲吗?是那个整天说自己身体壮,能活到80岁的父亲吗?俯下身子,我流着泪把脸紧紧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像小时候那样,和父亲脸挨着脸。

  “不……这不是真的…一您一直说您是女儿永远的依靠,您走了,女儿怎么办?妹妹昨天还说过几天去看您……”我流着泪,肝肠寸断。

  继母张燕早已哭干了眼泪,她红肿着眼絮叨着父亲生前和她说过的话,她说父亲走得太突然,没来得及留下一句话。她还说她和父亲本打算合拍部电影,可是……听着继母声音里掩盖不住的悲恸,我心如刀割……

  18年前,我从云南来到北京,面对演艺事业的低迷,我毅然转行从商,而那时,在外拍戏的父亲常忙得连打电话的空都没有。一天晚上,父亲突然打来电话:“小雁哪,最近好吗?爸爸有事要告诉你……”好久没听到父亲声音,我捧着电话贪婪地听着。

  “爸爸要结婚了,是广播文工团的演员,叫张燕……”说到这,父亲停下了,仿佛在等待我的回答。

  “爸爸,祝贺你!以后我不用担心没人照顾你了……”放下电话,我嘴角扬起笑容。

  与继母张燕第一次见面,我看出她眼里的顾虑。当我落落大方地走到继母面前,揽着她的肩,亲热地喊了声“阿姨”时,她有些动容。父亲见我们这么亲热,爽朗地说:“小雁,以后常来陪你阿姨说说话!她不容易这个家全靠她了……”

  有一次我去你亲家,正好遇到继母从超市买菜回来。正值夏天,她满头大汗,手里拎着几大包东西。我帮继母把东西拎进屋,对正看电视的父亲说:“爸,瞧您,也不会帮着拎点东西……”继母无奈一笑:“谁让他演的是领袖呢,得时刻注意形象……”继母说完,就去厨房了。看着继母忙碌的背影,我对父亲说:“有她照顾您,女儿放心了…一”父亲朝我微笑点头,那一刻他的目光里包含着赞许和欣慰……

  追悼会上,我10年来第一次见到古宇,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是父亲与第二任妻子桂萍的儿子。当年,5岁的他和父母一起离开云南到北京。我和妹妹去车站送他们,看着父亲拉着古宇的小手站在那里,我心里酸酸的。火车走了,妹妹低头不让我看她的眼睛:“姐,我好羡慕小字……”

  再看到古宇,我却有种异样感觉。他沉默地站在角落,一刻不停地抽烟。少年古字长得酷似年轻时的父亲,眼神里却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看见我,他只是喊了声“大姐”就转过头不再说话,我一阵心痛,忍着泪走过去拥住他:“小字,走,跟大姐去看看姑妈……”

  中午的饭桌上,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里。突然,我发现古字竟然不在。我悄悄走出房间,妹妹见状也跟出来了。

  我们在一个空房间找到古字。他背对着门,肩膀剧烈地抽搐着。见我们进来,他抬起头,满脸泪水,手里还拿着父亲的照片。

  “古宇……”我上前紧紧抱住他。

  “大姐,我心里难受……爸走了,我却最后一个知道!还是我和妈上单位打听的……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他的儿子呀……大姐,你知道吗?我好久没见爸爸了,好几次我实在想他了,就跑去他家,可哪一次也没能见上他一面!我真没用……”

  一直没说话的妹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上前抱住我们。那一刻,姐弟三人的泪水肆意流淌……

  擦干泪,我拉着弟妹平静地走出房间。我们是古月的子女,父亲坚强、隐忍的性格一直如血液般在我们身上流淌。重回到饭桌上,我看到古宇看继母张燕的目光里,隐约藏着恨意……

  感恩的心,恪守对父亲的幸福承诺

  当晚,我做了整整一夜的梦――全是父亲:在母亲墓前静静伫立的父亲;深夜里给我和妹妹写信的父亲;嫌我们“铺张浪费”,紧锁眉头生气的父亲……

  母亲生前在云南军区医院当医生。她刚病逝那两年,父亲睡不着觉,常半夜爬起来抽烟。

  一天深夜,我起来喝水,发现父亲趴在桌上写着什么,我不敢打搅他,就在一边偷偷看。父亲写着写着,泪水竟夺眶而出,他却全然不觉。第二天我才发现,几十张宣纸上,写满了母亲的名字,还有一阕《蝶恋花》……

  那时,父亲还没有开始扮演毛泽东。多年后,当我看见他饰演的毛泽东在电影里含泪挥笔书就那《蝶恋花》时,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这是命运的巧合?

  后来,父亲再婚,和话剧演员桂萍(后调至八一电影制片厂)。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妹妹有些接受不了,心里空落落的。父亲结了婚,还会疼我们吗?还会经常来看我们吗?

  记忆中,父亲对我们的疼爱无处不在。

  我上学时,常收到父亲寄来的厚厚的信。同学们都开玩笑说:“胡雁,你的‘小说’来了!”打开信,满纸都是父亲的关怀,甚至还有母亲般的叮咛。有次,爸爸的信竟是白杨《电影表演技艺漫笔》的手抄本(当时还未正式发行)。整整上百页纸呀,密密麻麻全是父亲工整的字体。翻着翻着,我不禁泪眼模糊……

  第一次见继母桂萍,我和妹妹都很不自然。继母走后,父亲生气了,把我们叫到面前,严肃地批评:“你们俩怎么了?还像我古月的女儿吗?使什么小性子?”见我们俩不说话,父亲声音轻柔下来:“你们想让爸爸幸福吗?”“想……”我和妹妹低着头回答。“这才是我的好女儿……”爸爸笑了,伸出大手摸摸我和妹妹的头。

  后来,父亲带着桂萍和我们姐妹俩去了外婆家。母亲去世后,外婆曾流着泪对父亲说:“无论什么时候,妈都把你当自己的儿子……有合适的,你再找个吧,照顾你和孩子……哪天成家了,把她带来给妈看看,妈也就放心了!”

  那天,看着父亲幸福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外婆是天下最善良的老人:她把父亲当成自己的儿子,希望他幸福。一个本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能如此,我,父亲的亲生女儿,更应该这样啊!那天,我暗自发誓:爸,只要你幸福,女儿就是幸福的……

  梦中,父亲的身影渐行渐远,我伸手想留住他,却无能为力……

  处理完父亲后事,姑妈把我单独叫到房间,忧心忡忡地说:“小雁,姑妈有件事要托付给你,因为你是长女,性格又最像你爸……”我默默点头。“小宇这孩子,姑妈最不放心,父母离婚对他性格影响很大,他曾对你爸有误会,对张燕也有成见……我们一家人,一向和睦团结,小字心底不该有恨哪……”

  晚上,我把古宇约到房间。此时,他看我的眼神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了。我说:“把你心里所有的怨恨都倒给大姐听听吧,爸爸不在了,大姐有责任了解你内心的想法……”那晚,泪水中,往事历历在目――

  古宇从小调皮好动,这让对子女要求很严的父亲头疼。在教育儿子的问题上,父母产生了分歧,无休止地争吵最终令他们分道扬镳。之后,古宇变得寡言少语,尤其是父亲再婚后,他对继母充满了敌意。

  古宇小小年纪就去参军,复员后回到北京,曾为就业问题找过父亲。父亲的回答却令他失望:“爸爸决不会开这个口……我古月的孩子,不能搞这一套!你看看你大姐、二姐,哪个因为工作问题找过爸爸,这么多年不都是在自己努力吗?”古字心里不快,小声念叨:“都什么时候了,思想还这么陈旧……”父亲急了:“什么时候我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天,古宇撂下句“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儿子”后气冲冲下楼,走了几步,无意中他抬头一看,父亲站在窗口默默注视着他……

  从那以后,古宇有意躲着父亲。其实父亲一直都很牵挂他,常在拍戏空隙偷偷去看他。一次古宇在家看电视,听到门外父亲对邻居说:“帮我喊喊小宇。”邻居敲了几下门,古宇赌气不吭声,他听到邻居说:“小宇可能出门了,不过往常这时他也该回家了。”父亲的声音一下子低下来,充满失望:“那我上外面等等。”

  父亲脚步声渐远,古宇看了会电视,却怎么也坐不住了。他走到门口,发现父亲竟站在不远的角落里。夜色中他的背影有些佝偻,眼睛焦急地打量着大门口。古宇鼻子一酸,他加快脚步跑了过去:“爸……”

  父亲看着儿子足足半分钟,什么也没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小宇,别怪爸爸……这钱你先拿着花……爸爸过两天要去外地拍戏……”父亲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古宇心底的不快和所有怨恨一下子烟消云散……

  没想到那次见面,竟成了父子俩今生的永诀。古宇哽咽着说:“大姐,那次我真混,让爸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一想起他当时看着我的样子,我就想哭,我真该多陪他一会儿……”

  后来,父亲越来越忙,也没空去看他,他往父亲住处打电话,但每次都是继母接的:“你爸不在……”有一次他急了,自己跑到父亲住处,继母打开门:“你爸睡了,下次再来吧……”

  古宇说起这些,有些气愤。我笑着说:“她不是专门针对你的……小宇,告诉你一种换位思考的办法,如果你是她,你愿意让自己的丈夫频频回到过去的生活吗?况且,你们是缺乏沟通才这样,我成天去看父亲,她从来没说过什么呀!”

  过了午夜,小宇依然沉浸在怀念和内疚里。我动情地说:“小宇,当年看着爸爸领着你上了火车,我们又妒忌又羡慕,但不敢说,因为说了怕爸爸会生气……我们没有了妈妈,这世上,爸爸就是唯一的依靠啊!气跑了爸爸,还有谁来疼我们?你却不同,爸爸走了,还有妈妈……你想想,难道我们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爸爸被‘抢’走?可是,为了爸爸的幸福,我们不能自私呀……”

  那晚,听着我含泪的诉说,小宇的眼神渐渐柔和,毕竟都是父亲的子女,都那么深地爱着父亲,为了那份幸福承诺,为了这个风雨中一路走过来的家,还有什么不能释然?

  宽容与爱,我们携手走过遗产风波

  回到北京,我一次次找到古宇,在我的劝说下,他仿佛变了个人,眼光里不再总充满敌意。

  然而不久,一件事令一家人陷入无法言说的尴尬,和睦气氛被无情打破。

  从父亲去世的悲痛里渐渐走出来,许多现实的东西不可避免地摆在我们面前。这其中,包括父亲遗产的继承问题。

  父亲虽是知名演员,但作为特型演员的他却和别的演员有不同之处,比如片酬较低、不能走穴等,他还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决不拍任何广告!有一次,我就亲眼见到父亲拒绝了某烟草集团酬金为80万元人民币的广告。然而无论怎样,父亲究竟有多少遗产,作为他的子女,我们有知情权和继承权。

  出乎意料的是,父亲去世快一年了,继母张燕对这事闭口不提。我一直想,父亲的离去让继母从幸福的云端突然坠落,走出悲痛恐怕不是一两天的时间。况且,父亲一去世,所有事情都扔给了继母一人,负担整个家的开支,还有古斯特在英国昂贵的学费……我们做儿女的,这时候向她提出这些,怎么开得了口呢?

  还是姑妈放心不下我们,几次托人给继母带信,但继母每次都没有反应。见继母这样,古宇恼了,打来电话:“大姐,据我所知,父亲光住房公积金就有二三十万!我们不是图什么,可她这样做……”我打断他的话:“再等等吧,父亲走得突然,我觉得咱们家所有人都到了崩溃边缘,这些都可以理解,你说呢?”电话那头,古宇沉默了一会,说:“大姐,我听你的……”

  过了2006年春节,继母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我们给她打过几次电话,都没有通。深夜里,我一再想起我和父亲及继母一起的温馨情景。最后一幕,是父亲的68岁生日……

  那天上午,我去西单给父亲买了件格子衬衣,那是我生平买的最贵的衣服。晚上,我请他们吃饭。席间,我拿出礼物:“老爸,生日快乐!”父亲笑着接过去,看到标价后,他又眉头紧锁:“小雁,你又浪费!下次不许买这么贵的东西!”继母也说:“是呀小雁,你挣钱不容易,可别再给你爸买这么贵的东西了……”

  就是这件衬衣,竟然被从不喜欢穿新衣服的父亲破天荒穿到了广东!父亲走的时候,也穿着这件衬衣。这让我欣慰。妹妹知道了这事,难过不已:“我给爸爸买那么多衣服他都没穿,偏偏你买的,他穿了……”

  在我印象中,继母一直善解人意、能干。她和我父亲结婚时,带来她与前夫的儿子(后来改名古斯特)。父亲曾在我面前夸过他无数次:“咱们家就数古斯特最有出息!这孩子天生就是读书的料……”三年前,父亲和继母把古斯特送到英国留学。

  后来提起这事,古宇愤愤不平:“爸爸就是偏向古斯特,把他送到国外读书,得花多少钱哪?”我笑了,点着他脑门:“又不平衡了不是?如果你小时少调皮一点,如果你学习好,爸爸肯定也送你出国读书!”看古宇不服气,我又劝他:“其实,你应该为爸爸感到骄傲!对自己的孩子好不足以提,对别人的孩子好才是伟大……”听了我的话,古宇沉默了……

  对继母的一些举动,我始终能理解。或许在那种特定环境和心情下,她不是故意逃避,而是不敢面对“遗产”这两个字!换了我们中任何一个,谁愿意提到“遗产”呢?我们更愿意父亲一直快乐地活着。

  当家庭内部矛盾靠我们自己力量解决不了时,或许诉诸法律是最好的办法。我们考虑再三,于2006年4月20日向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法院调查父亲遗产状况,依照继承法合理分割遗产。

  打官司的事很快被媒体报道,一时间各种各样评论风声四起,许多并不知情的人只凭一场官司来猜测我们家庭内部关系很僵。接受北京某报记者采访时,我说明自己的看法:“我们做子女的都很尊重爸爸,不希望他去世不久,就因家庭纠纷而损害他的形象。我们之间没有外边想象的那么僵,而且张燕也是我们的继母,毕竟属于一家人……”从那以后,我们婉拒了所有媒体采访。

  打官司这半年来,我常和小宇一起,渐渐地,我们感情越来越深,他的性格也渐渐开朗,还懂得了关心人。

  一次,在去律师事务所路上,我的脚被高跟鞋磨破了,小宇说了句“大姐,你等着别动啊”就跑远了。 10分钟后,他满头大汗地跑来,手里拿着两块“创可贴”,顾不上擦汗,忙不迭地帮我脱下袜子,轻轻贴住伤口。见他低着头一脸专注,我突然泪眼模糊:爸爸,你看到了吗?你最不放心的小宇长大了……

  我和继母篇7

  父亲和母亲离婚后的第3天,母亲自杀了。那年我14岁,从此,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半年后,父亲又结了婚。继母身材娇小,短发,在市中心开了一家鞋店,据说生意不错,我还听别人说,父亲未离婚时就认识她了。

  她和父亲结婚的第二晚,给我端来木瓜雪耳冰糖水,说听说我爱吃,她特意煮给我吃的。

  我不理睬她,继续低头写作业。她站了一会儿,出去了。几分钟后,父亲进来,让我喝那碗糖水,我梗着脖子就是不吃。这时,继母也进来,说:算了,不吃就不吃,没关系的。说完,她讨好地看了我一眼。

  你在装什么好人?你煮的糖水我一口也不吃!我只吃我妈煮的糖水!我心头的火立即窜了上来,大声嚷着。

  父亲一巴掌落下来,有一股腥味从我的嘴里涌出。我张着嘴,看着父亲被继母推出去的背影,疼痛和悲凉如洪水漫过我的心,而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

  后来,继母没有再为我端来木瓜雪耳冰糖水,但当他们不在家时,我喜欢煮满满一电饭煲的白米饭,然后拌些酱油,全部吃下去,再用筷子伸进喉头,把它们全吐出来。吃之前的空虚,吃之后的充实,吐出来之后的疲乏伴随着稍许的轻松,15岁的我终于明白了母亲那种被遗弃后选择自杀的悲哀――我以为能够用这种自虐的行为忘记与母亲相同的痛苦。

  那天是星期天,父亲在外出差未回来,继母在鞋店。只有我一个人的家,有些冷清和寂寞,我煮了满满的一电饭煲的饭,把冰箱里所有的食物都拿了出来。一个小时后,吃得饱胀的我伏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拚命呕吐时,她已站在我的身后,紧张地问我是不是食物中毒了。呕吐过后的我,全身疲软无力,瘫坐在地上。她要为我脱衣,帮我清洁衣物,我不允,却又无力推开她,于是便骂:“你别装好人,是你害死了我妈,我恨你!”

  她愣了愣,随即,拿过淋浴头冲我的身子就喷。有暖暖的感觉透过薄薄的衣裤,在我的皮肤表面四溅扩散。我突然无力拒绝这种温暖,心里却有无法抑制的悲伤喷涌而出,我软软地倚靠在墙上流泪。

  我以为她会告诉父亲,但她没有。

  她却开始给我煮木瓜雪耳冰糖水,用电砂煲,从傍晚便开始炖,晚上10点多,端到我的桌前,放下就离开了。若我反锁了门,她会执著地敲门,这时父亲没有如以往一般大声呵骂我开门,而是沉默着,我想,是她和父亲达成了某种“协议”的原因吧。一想到这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令我愤慨却又有些许的安慰,但轻轻又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令我心烦意乱,最后索性不再锁门。

  除了木瓜、雪耳,她还加入了杞子,浓而清亮的红,有隐隐的清香。我不吃,让它在夜色中静静地冷却……

  最后,是我败下阵来。

  一天晚上,不知道是她第几次端来糖水,她刚放到书桌上,我立即端起来,三口两口吃了,然后把空碗重重地放下。我的挑衅却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她微微一笑,把空碗拿走,几分钟后,从厨房里传来流水声,还有她和父亲大声说笑的声音。渐渐地,后来的很多个夜晚,我在临睡前吃她端来的糖水,耳边是父亲在客厅里偶尔的咳嗽声,令我恍如回到母亲身边。

  有3年的时间,我就是这样带着复杂的情感与父亲和她一起生活着。

  意外发现那个秘密,是在我18岁即将高考那年的春天。

  3月,已经40多岁的父亲突然下岗了,虽然有她的鞋店维持家里的开支,但父亲的脾气渐趋暴躁。那天晚上,我一边默记着物理公式,一边开着水龙头洗衣服。父亲说水费不便宜,要节约用水,我没搭理他,继续默记我的物理公式。突然,父亲一把将我扯起来,大声吼着问我是否聋了,为什么不为家里着想?

  “家?你如果为家里着想,不和妈妈离婚,她也不会死!”父亲的暴怒让我想起母亲,如果母亲在多好,我便可以不在这个“家”寄人篱下了。

  “你真是不懂事的孩子!你真不愧是她捡来的,处处护着她!”父亲面露青筋冲我说。如一道雷击,我僵立了好一会儿,醒过神时,发现父亲已被闻声出来的她推进了卧室。

  那扇门沉默得令我心如刀绞。像她当年敲我的门让我喝她煮的糖水一样,我执拗地敲着门,一遍又一遍。终于,父亲开了门,他的脸上有内疚和无法言说的悲伤。

  原来,父亲和母亲结婚后,母亲不育。他们婚后的第2年,母亲在上班的路上,捡到了一个被丢弃的刚出生的女婴,那就是我。

  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有风从未关的窗口吹进来,带着初春的寒意。门被噼哩啪啦地拍打着,伴随着父亲和继母的声音。我木然地呆立在窗边,也终于想通了一个问题:即使被父亲抛弃,母亲为何仍然如此卑微地爱着父亲,为何自甘摧残自己的身体而忍心丢下我一个人了。

  “连生母和养育我的母亲都抛弃我,那么父亲和继母也一定会抛弃我的。”我绝望地想。

  不知道呆站了多久,当我抬脚跨上窗台时,门被轰然推开,父亲急速冲过来的拉扯,使我跌下来,继母尖叫着把我抱进怀里。

  你这个傻孩子!傻孩子!继母一遍一遍地哭着说。柔软的胸,紧密的拥抱,我想起童年时每次调皮被父亲责骂,母亲总会把我抱在怀里的温暖。

  我是不是你亲生的爸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把我当爸就行了!我不也一样疼你么!父亲大吼着,双眼通红。

  我挣脱继母的怀抱,望着他哗哗地流泪。

  18岁那年春天的一幕,令我改变了对亲情与人生的态度,同时也明白了,父亲、母亲、继母于我,是一种恩情,在这种恩情里,更淋漓尽致地藏着亲情,即使我和他们没有一点点血缘关系,我也应该感恩上天,让我遇到了这3个爱我的亲人,这种恩情如血缘,把我和他们紧紧地拴在了一起。

  抱着这样的态度,我渐渐接受了父亲和继母的关怀,但我仍没有称呼继母为“妈妈”。

  2006年的春节,已经28岁的我有了刚满月的女儿。我和丈夫工作都忙,所以女儿由继母照顾,我和丈夫每天都在她那儿吃晚饭。她仍经常给我煮木瓜雪耳冰糖水,在晚上我接女儿回去时非让我吃一点,说习惯了,如果我不吃,她总觉得心里不舒坦似的。

  继母的鞋店开了两家分店,她生的小女儿在这一年也已经6岁了,总喜欢追着父亲喊爸爸,而下岗多年的父亲一直都在家里做家庭煮男,他时常笑称是为女人服务的命。看得出,父亲是幸福的。

  有一天晚上,在父亲乐呵呵地逗着他的亲生女儿时,我问他,如果当初母亲为他生了一个孩子,他还会和母亲离婚吗?

  父亲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会的。

  为什么?我问。

  我俩的性格都太要强……

  有一瞬间,我无法言语。是的,我相信父亲,但仍然为母亲的选择难过――母亲,确实对感情太偏执了。

  好一会儿后,继母端来一碗糖水,招呼我趁热吃了。浓而稠的糖水,红白相间中有隐隐的清香。接过来,吃一口,甜而不腻,清香留于齿中,恍惚中犹如母亲、父亲、继母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爱。

  “妈,你煲糖水的手艺愈发好了。”我笑说。

  父亲和继母都愣了,而我,佯装把空碗拿去厨房,转身间,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溢了出来。

  幸福感悟

  我和继母篇8

  人物:隋忠发——隋亮之父 六十岁,林场老工人。

  张淑芳——山村妇人六十几岁,隋亮之继母。

  我——隋亮,男三十几岁,所在中等城市的一家国有银行的行长。

  娟子—— 女,隋亮之妻,市财政局主任科员。

  隋明——隋亮之弟,学生。

  隋聪聪——隋亮爱子,四岁。

  《上集 》

  1林场北面的山麓,晨

  晨光刺破山顶的林叶,无数光线泻下,为茂林芳草的青山草地平添了无尽的妩媚。远处一行送葬的队伍走在晨光下的林间小道。

  话白,第一人称:“一年前,慈爱的母亲带着我们对她的无限思念,去了另一个世界。。。。。”

  2 林场 隋忠发家,日

  一场婚礼正在举行。

  话白,第一人称:“一年后,父亲执意要再婚,对此,我既没有表示赞成,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只是弟弟自始至终的不同意,。。。。。。”

  3 隋忠发家。黄昏。

  婚礼结束,人们相继散去,隋亮夫妇整理行囊准备启程回家。

  父亲坐在靠墙的沙发里,使劲地抽着旱烟。继母一旁不知所措的看着父亲,弟弟隋明赌气的倚门站着。

  隋亮:“爸,婶儿,就让明子跟我们去吧。”

  父亲不语,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旱烟。

  继母小心翼翼的说道:“明字还在上学。”

  隋亮:“这个好办,我可以在城里找一个好一点的学校。”

  父亲依旧不语,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继母:“我和你爸刚刚结婚,明子走了,这会让场里人说闲话的。”

  隋明没好气儿的说道:“我就是不愿听你说话。”

  隋亮:“明子,怎么和婶儿说话呢。”

  继母脸有些涨红:“明子小,说啥不碍的。”

  4林场一家,傍晚

  继母的儿子顺子正在和几人山里人赌钱。

  顺子小心翼翼的翻开桌面上的牌,压宝似的看了一眼,然后沮丧的摔在桌上:“操,又是这屌牌。”

  赌徒甲:“你不说你妈结婚能给你冲喜吗,咋还走背字儿呀。”

  顺子:“你他妈的少放屁,再来。”

  赌徒乙:“你还有钱了吗?”

  顺子瞪着眼睛:“你啥意思?”

  赌徒甲:“顺子现在是今非昔比了,老娘找个后老,后老儿子有钱,往后,顺子就抖起来了。”

  顺子:“放什么屁,赶紧开牌。”

  5隋忠发家,傍晚

  几个人还在明子的问题上争执着。

  明子:“反正我是不在家呆着,要非让我在家呆着也成,那我就不念书了。”

  继母:“不念书可不成,没法出息人哪。”

  明儿:“天天每个好心情,咋念书呀。”

  父亲抬起头,看着明儿,没说话,重又把头低下去,狠狠的抽烟。

  隋亮:“爸,婶,您二老也别再坚持了,就让明儿跟我们走,这样对明儿有好处,毕竟城里的学习环境和教学质量都要好于这里,这也是为明儿的将来打算。”

  明儿:“我就赞成我哥的话。”,话音落,顺子推门进来。

  继母看见儿子回来,生气的说:“你这一天跑哪儿去了,家里来人也不知道回来招呼。”

  顺子没好气儿的回到:“输钱去了。”,说完推门去了里屋。

  父亲抬脸看着顺子背影,对明子说道:“去吧,跟你哥去吧。”

  隋亮:“爸,你同意了。”

  父亲:“嗯。”

  隋亮看着弟弟:“爸同意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趁着天还没黑透,就走。”

  明子:“哦。”

  继母:“给聪聪带些糖果回去吧。”

  聪聪:“这糖不好,我不吃。”

  隋亮等了儿子一眼:“奶奶给的,快拿着。”,聪聪极不情愿的接过糖果。

  6林企公路,夜

  一辆打着远光灯的小轿车由远而近的驶来。瞬间驶过,向远处驶去,两速光线,线儿似的射向远方。

  7车内。

  人物:司机小张,目视前方;隋亮双目微闭的坐在副驾驶。身后,是娟子和弟弟隋明。

  娟子:“隋亮。”

  隋亮:“嗯。”

  娟子:“咱这事儿办的是不是仓促了点儿。”

  隋亮:“你啥意思。”

  娟子:“不是,我觉得,老人家刚结婚,明子就走了,爸心里一定不好受。”

  隋亮看了看司机小张回头说道:“这事儿咱回家再说。”

  娟子:“哦。”

  隋亮回过头看了一眼弟弟:“明子,你打算进哪所学校。”

  隋明:“市一中。”

  隋亮乐了:“你小子不傻。”,说完看着妻子:“这是你的事儿,我没那力度。”

  娟子:“奉承我。”

  隋亮:“不是,我是知难而退。”

  妻子:“切,一遇到事儿,你就谦虚。”。反光镜的司机小张咧嘴笑了。

  8隋忠发家,夜

  老新娘、新郎被窝里。

  继母:“明子这一走,我心里实在不得劲,好像我容不下孩子。”

  父亲:“随他去吧,到亮子那里总不是坏事儿。”

  继母:“我知道,都是顺子不争气,影响明子的学习。”

  父亲:“不说这个了。”,说完看着老伴儿,拍拍头下的枕头又道:“你说,亮子也真想的出来,买个通长的枕头,还当我们是年轻人那。”

  继母一笑:“那是知道他爸睡觉喜欢搂老婆,离不开。”

  父亲:“切,说话比大老爷们都下流。”,话音落,顺子屋里传来响动。

  父亲抬脸:“顺子在屋翻腾啥那?”

  继母:“谁知道他折腾些啥。”

  父亲看着继母:“顺子整天这样飘着,总不是个事儿。”

  继母:“嗨,一想到他,我就心烦,真怕有一天弄不好就跌进去。”

  父亲:“要不,哪天和老大(隋亮),说说,看看能不能在城里给顺子找个活干。”

  继母:“那感情好,可眼下我和孩子们还不交心,这事儿不好开口。”

  父亲:“这事儿我去说。”。话音落,顺子屋的房门响了。

  继母大声问道:“顺子吗,这深更半夜的,你又死那儿去。”,顺子无语,接着外门响了。

  父亲:“我出去看看。”

  继母:“随他去吧,不管他。”,说完轻轻地:“嗨了”一声:“就这么折腾,真是没个头儿”。

  9市区,银行楼下。夜

  一辆小轿车停在银行的楼前。车门开了,隋亮推门出来,娟子和隋明也随即从车里出来。

  隋亮伏在车门:“张,你把车开回行里吧。”

  小张:“隋行长,我看还是送您回去吧。”

  隋亮:“不用了,我也正想走走。”,说完把车门关上。车子徐徐的开走了。

  10市区的街道

  柏油马路,车水马龙。马路两侧霓虹闪烁。隋亮四人沿着人行线走着。

  隋亮:“明子。”

  隋明:“啊。”

  隋亮:“你以后说话要注意,婶毕竟是长辈。”

  隋明:“谁的长辈,我不认。”

  娟子:“明子,现在不是认不认的事儿了,关键是她已经咱家的一员了。”

  隋明不语,躬身让侄子骑在肩上:“走喽。”

  隋亮接着妻子的话茬:“你嫂子说得没错,就当是为咱爸高兴,你懂了吧。”

  11市一中门前

  隋明站在一中门前,无不羡慕的看着教学楼里发出的灯光。

  隋亮看着弟弟:“咋样,有啥感觉。”

  隋明:“真好,就怕进不去。”

  隋亮:“求你嫂子,她是财神爷,鬼见了都怕。”

  娟子:“看你都说些啥呀。”

  12林场,父亲家 晨

  早饭早早的摆放在餐桌上,父亲和继母坐在桌边,就等顺子回来。顺子哼哼咧咧的进来,看见桌上的吃食,一屁股坐下,闷头就吃。

  继母:“死出去一宿,回来也没个话。”

  顺子看了看母亲:“说啥,能说出钱了来呀。”

  母亲:“你说你,啊,这叫说的啥话。”

  父亲:“好了、好了,吃饭吧。”

  13城里,市政广场。

  崇尚修身养性的城里人,早早的来到广场,做着自己喜好的健身运动。

  隋亮和妻子漫步跑来,在一个公共的体育设施前停下。

  隋亮:“上班的时候,你顺便去一下一中,找找葛校长。”

  妻子:“还是你去吧,我和他不熟。”

  隋亮:“我上午有个会,恐怕抽不出时间来。”

  妻子:“也好,不过,我不知道咋说。”

  隋亮:“就说是我弟弟,估计葛校长不会拨我的的面子。”

  妻子:“行,我去。”

  14 隋亮家楼下。

  娟子推着单车,后做的婴儿椅子上坐着儿子聪聪。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徐徐的驶来。在娟子的身边停下。隋亮把头伸出车窗:“娟子,别忘了去一中的事儿。”

  娟子:“忘不了。”,车子启动。

  聪聪招着手:“爸爸再见。”

  隋亮探头回望:“聪聪再见。”

  15父亲家。早

  顺子撂下碗筷:“我要睡觉,没事儿别叫我。”,说完回到自己的屋里。

  继母看着儿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嗨,造孽呀”,说完看着丈夫又道:“我想过了,还是不能麻烦老大。”

  父亲:“为啥。”

  继母:“要是顺子在城里惹了祸,不就给老大添麻烦了,怕对老大影响不好。”

  父亲不语。

  继母接着说:“明子走的时候,穿的单薄,说话就要入冬了,城里人的鞋子除了好看,都是摆设,我觉得还是自己镎的鞋子好,我想做一双给明子送去。”

  父亲:“老大会解决的。”


标签:父亲我们我的一个母亲爸爸没有什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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