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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尔汗 1971年9月15日下午1时3

作者:admin 发布时间:2023-10-19 17:16:00 分类:妙招 浏览:77


  1971年9月15日下午1时30分,蒙古国外交部通知中国驻蒙古大使馆,温都尔汗地区气象好转,专机2时30分以后可以起飞。中国驻蒙古国大使许文益和孙一先、沈庆沂、王中远等人带着日用物品匆忙动身。

  2时45分他们乘坐的伊尔14飞机起飞,航程300公里,目的地是邻近中央省的肯特省省会温都尔汗。

  下午3时45分,飞机在肯特省省会温都尔汗简易的机场降落。

  在蒙古国,肯特省以水草丰美而著称,肯特省的肯特县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故乡。该省一位副省长和机场场长前来迎接。大家寒暄了几句后,蒙方说,中国飞机坠毁现场离这里还有70公里,趁天气尚早,可换乘汽车去看看,晚上回温都尔汗休息。

  三辆汽车在高低不平的草原上颠簸了近两个小时,下午6时左右抵达坠机现场。

  飞机失事现场位于温都尔汗西北70公里的苏布拉嘎盆地。这是一块不太规则的长方形丘陵间的盆地,沙质土壤,南北长3000米,东西宽800米,地势开阔平坦,牧草茂盛,有膝盖那么深,踩下去软绵绵的。

  飞机是由北向南降落,着陆点正好是盆地中央,坠毁在盆地的南半部。草地燃烧面积长800米,宽度由北面的50米扩展至南面的200米,呈梯形。

  飞机着陆点以南约30米长的草皮被机腹擦光,西侧平行处,是右机翼划出的深约20厘米的一道槽沟。再往南,擦地痕迹消失,进入燃烧区,飞机碎片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面越来越广。至200米处有一段带舷窗的机身,其东南20米左右处有一段左机翼,上有“……56”号码;至320米左右处有一扇舱门,门上钉有“旅客止步”的塑料牌,门东南30米处有一发动机;约400米处有三个连装座位架和座垫,其东侧40米处有一段右机翼的外展部分,上有“中国”二字;机头在530米处猛烈烧毁,只剩下镶嵌仪表的空架子和残碎机件,机壳都已化为灰烬;机头正东20米处有一段右机翼的内展部分,上有“民航”二字,“航”字旁边有一个直径约40厘米的大洞;机头以南80米处有一起落架。再往南200米,在未燃烧的草丛中躺着一个完好的轮胎;机头西北60米处是斜卧着的机尾,它的正南和东面20至40米处各有一个发动机,机尾上的五星红旗和机号“256”等标记清晰可见。

  这些标志明白无误地显示这是我国民航256号飞机。

  机头以北50米处散布着九具尸体,尸体中间有一炸坏的方形食品柜,旁边堆放着蒙方收集起来的死者遗物。尸体大都仰面朝天,四肢叉开,头部多被烧焦,面部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许大使将尸体由北向南编成1至9号,并让孙一先等从各个角度拍成照片,以便以后鉴别确认。根据事后查证,5号尸体是,瘦削秃顶,头皮绽裂,头骨外露,眉毛烧光,眼睛成黑洞,鼻尖烧焦,牙齿摔掉,舌头烧黑,胫骨炸裂,肌肉外翻。8号尸体是叶群,是唯一女尸,烧灼较轻,头发基本完好,左肋部绽裂,肌肉外翻。2号尸体是林立果,个子较高,面部烧成焦麻状,表情痛苦,死前似在烈火中挣扎过。现场遗物中有林立果空军大院0002号出入证。

  值得注意的是,每具尸体腕上都无手表,脚上没有鞋子,看来飞机紧急降落前,为避免冲撞扭伤,机上人员是做了些准备的。

  双方人员站在已化为灰烬的飞机机头旁讨论尸体处理问题。高陶布司长一再强调蒙古没有火化习惯,而且已裸尸三天令人不忍,必须立刻土葬。许文益大使观察了一下现场,也觉得当地根本没有火化条件。根据国内提示,便同意了按蒙方意见进行土葬。

  桑加上校随即调来一个班士兵连夜挖墓穴。

  回到温都尔汗已是晚上10点多了。中蒙双方下榻在省政府招待所――克鲁伦旅馆。洗漱完毕便下楼与蒙方人员一起用餐。

  席间高陶布司长说:“我们已经看了现场,现在应该写个正式文件,这个问题饭后商量。”许大使趁机询问他们是否知道飞机失事的具体情况和原因,高陶布说,飞机在空中时没人看到,但燃烧时火光冲天,有人看到了。至机迫降原因,也许是发生了不明原因的故障。

  对于第二天安葬事宜,许大使提出四项建议:

  1.墓旁立一块碑,上写“中国民航1971年9月13日遇难九同志之墓,”下写“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蒙古大使馆”。

  2.按照蒙古习俗,在墓顶放一件失事飞机的残骸,如标有“中国民航”字样的机翼。

  3.请蒙方把遇难者的文件和遗物交给中方,我们写张收条。

  4.请蒙方人员帮助画一张飞机失事现场图,注明出事地点的经纬度。

  高陶布表示他们要研究一下,还要向上级请示。

  9月16日0时25分,双方开始第一轮会谈,谈到凌晨3时结束。双方协议当天为死者举行安葬,然后双方回温都尔汗继续会谈。

  9月16日上午10时许,蒙古士兵抬来九口白茬棺材放在尸体旁。大家对九具尸体从不同角度拍照,然后按编号顺序入殓。

  墓地位机失事现场西边1.1公里处,在一块高地的东坡上。九具棺材入穴后,许大使和高陶布、桑加先后执铲做象征性填土,接着使馆其他同志填土,最后由蒙古士兵填土修墓。

  随后,许大使带领使馆人员站成一排,怀着难言的心情,毕恭毕敬地三鞠躬,向死难者致哀。

  在第一天视察现场后,蒙方便提出要签署飞机失事的正式文件。

  双方连夜进行谈判,但在实质问题上分歧很大,甚至多次发生激烈地争执,关键在机的性质是“军用”还是“民用”。

  安葬遗体后回到温都尔汗已是下午5时多了,连续几天的高度紧张和劳累,大家都感到精疲力竭,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当晚10时左右,蒙方送来他们起草的《现场调查纪要》,并要求连夜会谈。

  许大使利用沈庆沂和王中远翻译文件之机,靠在沙发上思考两天来的情况和问题。他感到,蒙方在帮助视察现场和安葬遗体方面是友好的,但在某些方面态度很强硬。

  他们虽然不再称失事飞机是“侵犯”和“入侵”蒙古国境,改用了“进入”二字,但仍强调飞机是“军事人员驾驶”,“军事人员乘坐”,甚至说是为“军事目的服务”。对方抓住“军事”不放,显然是别有用心,想在政治上置我于不利地位。因此在这个问题上是不能让步的。一定要按照国内指示,坚持是我方民航飞机误入蒙古国境的立场,进行耐心的说理斗争。主意已定,心情里反而松弛下来,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凌晨1时文件翻译完毕,我方人员立即研究,准备了应对方案。

  凌晨4时25分,双方在旅馆开始正式会谈。许大使首先对蒙古政府提供的合作表示感谢,接着对《现场调查纪要》提出修改意见:

  1.提议把序言中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飞机于1971年9月13日2时左右进入蒙古人民共和国国境”改为“中国民航飞机由于迷失方向误入蒙古国境”。

  2.针对纪要第一条在记述飞机残骸时,只讲有中国国旗和256号机尾,而不讲标有“中国民航”字样的机翼,应标明机翼上有“民航”二字。

  3.针对纪要第七条记叙死者遗物,得出“失事飞机是中国人民人员使用的”和“死者都是军事人员”的结论,提议改为“这架中国民航256号飞机载有中国军事人员,也载有非军事人员”。

  大使发言后,蒙方建议休会10分钟。然而以后蒙方却迟迟不来复会。大使利用这个时间习惯地打开收音机,此时外电报道,中国关闭了所有机场,禁止所有飞机起飞。他马上联想到这一惊人的新闻很可能与这架失事飞机有关,这更让他感到问题的严重和复杂。

  这时沈庆沂发现,蒙方人员匆匆往邮电局跑,很可能是急于向上级请示。许大使考虑形势紧迫,此地不宜久留,要尽快回使馆向国内汇报情况。他让孙一先通告蒙方,鉴于我国国庆22周年临近,大使要在今天赶回乌兰巴托主持馆务,建议双方回乌兰巴托后继续会谈。

  在蒙方要求下,上午10时15分继续复会。

  桑加上校对许大使提出的修改意见逐条驳回。他认为没有证据表明中国飞机是由于迷失方向误入蒙古国境的,“因为死者都穿军装,并带有枪支”,我方坚持飞机上那个女性是非军人,现场还有她一双白皮鞋。而且“”期间,我国民航均由空军管理(蒙古国民航也是由空军管理),不能以军人驾机就片面认为是军用飞机。

  谈判在温都尔汗进行了五轮,但最终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最后蒙方不顾中方坚决反对,单方签定了《现场调查纪要》和《安葬纪要》。一场夜以继日的紧张谈判不欢而散。

  就在许大使离开现场不久,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又来到坠机现场,挖开墓穴,割下和叶群的头颅,架起大锅煮烫去皮后带回莫斯科(苏联保存有1938~1941年在莫斯科治病的详细病历)。

  回到乌兰巴托后,许大使立即向外交部作了汇报,根据国内指示就尸体和遗物索要工作继续与蒙方交涉。中方急切的态度引起了蒙方的疑心,蒙方要求中方提供死者的姓名和身份。为了防止蒙方要价,许大使奉命停止了外交交涉,并派孙一先带着有关资料返回国内汇报。


标签: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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