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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与傅斯年冷暖自知”罢了 瑞士苏巴黎大学

作者:admin 发布时间:2023-11-30 10:54:10 分类:方法 浏览:58


1926年清华大学国学院走进了一位既没学历也没文凭的中年男子,并在人们的错愕中成为清华大学唯一的中文系“合聘教授”。

这个人就是被著名历史学家傅斯年称为“三百年来第一人”的陈寅恪。

1890年7月4日,陈寅恪出生于湖南长沙的一户书香世家,因出生那年恰是寅年,按着家中小辈排在“恪”字,遂取名寅恪。

陈寅恪父亲是“清末四大公子”之一的陈三立,祖父是任湖南巡抚的陈宝箴(zhen)。

陈寅恪儿时启蒙于家中学塾,自幼学习四书五经、算学、地理等知识。

1900年戊戌变法失败,由于父亲陈三与祖父陈宝箴都在湖南响应戊戌变法,所以二人均被革职,永不叙用。

不久祖父陈宝箴(zhen)郁郁而终,不久后父亲陈三立举家迁居江苏金陵,并在家中开办思益学堂。

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陈寅恪自由便打下扎实的国学功底。

1902年,13岁的陈寅恪与哥哥一起东渡日本求学,进入日本巢鸭弘文学院学习。

1905年陈寅恪因足疾不得不辍学回国,不久在国内就读于上海复旦公学,并在1909年顺利毕业拿到陈寅恪一生唯一的一张文凭。

随后陈寅恪便踏上远渡重洋的邮轮,开始长达13年的游学生涯。

陈寅恪先后就读于德国柏林大学、瑞士苏巴黎大学、法国巴黎高等政治学校等。

在这些名校学习期间,陈寅恪从不拘泥于自己所要学习的专业,常常在课余时间跑到别的专业去听课做笔记,留学期间陈寅恪不仅专注物理与数学的学习,同时还学习了梵文、印地文、希伯来文等22种语言。

因为陈寅恪在学会一门学专业知识后就会向下一个专业进发,从不停止学习的脚步,所以陈寅恪常常在一门课学期还没结束时就已经学成去了别的院系,这也让陈寅恪不能拿到这些学府的毕业证书,不过陈寅恪不在乎,他在乎的早已经在他的脑海里了。

1925年,陈寅恪学成归国,此时的清华大学刚刚设立研究院国学门,陈寅恪被胡适聘入清华大学国学院担任导师,与梁启超、王国维、赵元任并称为“清华四大国学大师”。

在教学期间陈寅恪提出“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学术精神与价值取向,同时还教授佛教知识与边疆史学。

讲台上的陈寅恪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的旧眼镜,一袭素色长衫大褂,引诗举典张口就来,多种语言切换自如,学问贯通中西,举手投足间皆是学者的儒雅风范。

每每到陈寅恪授课期间,总是会有很多学生慕名前来听课,不仅如此,朱自清、冯友兰、吴宓等知名教授都先后出现在陈寅恪的讲堂上。

有人称他为“活字典”,也有人称呼他为“教授的教授”。

对于他人的赞誉,陈寅恪只是淡然一笑说自己只是个“教书匠”。

1930年,陈寅恪任清华大学历史、中文、哲学三系教授兼中央研究院理事等职务。

1937年“卢沟前事变”日本开始全面侵华,在沦陷区对无辜的民众进行残忍的屠杀,不少人悲愤不已。

陈寅恪父亲陈三立虽已至耄耋(maodie)之年,但依旧义愤绝食,5日后溘然长逝。

在为父亲守灵期间陈寅恪发现自己的右眼已经看不清了,由于高度近视加上长时间用眼过度,陈寅恪的右眼视网膜已经脱落,但是手术需要一定时间来修养恢复,最终陈寅恪选择不做手术让它瞎。

随后陈寅恪随校举家南迁,并在1938年迁至昆明,在路上因为要躲避战乱四处躲藏,随身的书籍尽数丢失。

即便这样,陈寅恪在没有任何参考书籍情况下仍然创作出两部藏之名山传之后世的中古史名著——《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与《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不仅为后人研究隋唐史开辟新的途径,对海内外学术界都有很大影响。

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人占领香港,日本当局委任陈寅恪在上海创办东方文学院传业授课,陈寅恪拒绝,态度坚决,带着家人连夜出走香港,辗转到达广州。

1944年12月12日,陈寅恪在完成《元白诗笺证稿》后发现自己的左眼也看不清了。

随后陈寅恪便前往成都做了手术,但不幸的是手术没有成功,陈寅恪几乎瞎了。

据陈寅恪家人回忆,一开始陈寅恪非常暴躁,但是很快就回归平静。

1945年,抗战胜利后,陈寅恪接受牛津大学聘请,前去任教,并在伦敦又进行了一次眼睛治疗,可惜手术也没有成功,陈寅恪失望之下选择回国,并继续任教清华。

1949年新中国成立,此时的陈寅恪已60岁,失明近5年,为了能治疗眼疾,陈寅恪一家搬回广州,同时陈寅恪担任中山大学教授。

为了方便失明的陈寅恪教学,他的讲堂由教室搬进家中。

至今在陈寅恪中山大学故居中我们还能看到还原后的讲堂样子,那是在陈寅恪家的阳台,一块黑板,一把藤椅,几张小方桌,透过午后的光晕仿佛依稀可见当年讲学的场景。

1953年在曾经清华的学生蒋天枢给老师陈寅恪寄来了长篇弹词《再生缘》,讲述的是一个封建时代的女性女扮男装考取功名的故事,听后陈寅恪受到震动,并用口述的形式撰写《论再生缘》,也由此开始探索明清文化。

1961年8月30日,陈寅恪家中来了一位特别的访客,这个人就是陈寅恪阔别12年的哈佛校友,早年清华研究院主任吴宓。

吴宓在日记中有记关于那天对陈寅恪这位挚友的描述“寅恪兄双目不能见物,在室内摸索,以杖缓步,面容如昔,发白甚少,惟前秃顶,眉目成八字形”。

陈寅恪与好友相见格外欣喜,并向吴宓透露,自己正在撰写一部大作,就是后来的《柳如是别传》。

很多人对陈寅恪用长达10年时间,85万余字写一个倚门卖笑的女子不解,认为他应该去写一段波澜壮阔的大历史。

在人们的认知里,柳如是纵然是一代名妓也终究不过是一名烟花女子,但是陈寅恪却认为她是位有主见的才女。

一介女流却不输五尺男儿心系家国,动荡之下仍然从事反清复明的运动。

《柳如是别传》以一个人物将明清之际波澜壮阔的历史全面展现出来,向人们传递着把民族精神家国情怀。

对于《柳如是别传》陈寅恪不仅书写他人,也将对自己家国身世的感怀融入其中,就好似曹雪芹的《红楼梦》一般,“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其中深意不过是“如人饮水。

陈寅恪自36岁进入清华国学院教书,一生都献身于教育事业,但这时政治时局的变化,让他这位天才史学家被以政治理由下岗了。

1958年“全国跑步奔进共产主义”,郭沫若发表了《答北大师生的公开信》号召史学革命,陈寅恪成为全国历史系首要革命对象。

一些激进的历史学者甚至发誓要七天超过这个资产阶级史学家,写出一部中国通史。

陈寅恪此时的身体也越发不好,在一次洗澡时不慎摔倒,自此更是无法下床。

即便如此,陈寅恪还是迎来批判,据陈寅恪子女回忆说,当时一众人横冲直撞闯进家中,要将父亲抬出去“教育”,对此家人只能百般哀求,谁都知道,这一出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随后有一人进来在领头人身边小声耳语几句,一行人在销毁了陈寅恪珍藏多年古史典籍后便离开了。

多天后才知道,是陈寅恪早年清华学生,现中山大学历史系主任刘节主动要求替老师接受“教育”。

在殴打结束后,面对问道“你有什么感受?”时,刘节回应“能够代替老师,我觉得很光荣”。

这样的师生情份,朋友情谊真正让人感受到的“教诲如春风,师恩似海深”。

1969年10月7日,陈寅恪老先生在家中走完自己的一生,享年79岁。

众人皆知陈寅恪先生生前强烈反对文字改革,甚至在弥留之际表示自己的著作一定要繁体竖排出版,否则宁可不出版。

为了遵其遗愿,关于陈寅恪先生的文集无不是竖版繁体,即便是在他人书籍中引用到陈寅恪先生的话,其他文字用简体,陈寅恪先生的话也要用繁体字印刷。

陈寅恪一生不拘泥于一时的文化学习,虽然没有高学历但有高文化,他的学识已经不能仅仅靠一张张文凭来衡量。

国学大师吴宓则称其为“全中国最博学之人”,原中国人民大学校长季宝成称其为“中国文化史上的一座丰碑,令人高山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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