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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大师饶宗颐 他是第一位讲述巴黎、日本所藏甲

作者:admin 发布时间:2023-11-03 22:00:18 分类:科学 浏览:98


  他是第一位讲述巴黎、日本所藏甲骨文的学者;他第一个系统研究殷代贞卜人物;他首次将敦煌写本《文心雕龙》公之于世,又是研究敦煌写卷书法的第一人;他是撰写宋、元琴史的首位学者。这些领域囊括了上古史、甲骨学、简帛学、经学、礼乐学、宗教学等等13大门类,他出版的著作60余部,论文400多篇。他还精通古琴和中国音乐史,书法、绘画更是清逸飘洒、自成一家。他就是有“汉学界泰斗”之称的国学大师饶宗颐。

  在20世纪的粤东古城潮州,先后走出两位风云巨擎――李嘉诚和饶宗颐。一个自学成才,一个白手起家,巍巍耸起文化、经济两大领域难以逾越的高峰。李嘉诚之后,也许会有更多的“李超人”,饶宗颐之后,却嗣响难继。无论是“北钱(锺书)南饶”也好,“北季(羡林)南饶”也罢,饶宗颐稳镇南国,蜚声海外,演绎出一个将近百年的文化传奇,当今之世,能集经学、佛学、史学、考古、文学、书画、音律、梵语于一身而扬名海内外,堪称“大师中的大师”者,唯有饶宗颐。

  一生好学终成通儒

  出身富裕之家的饶宗颐,在父亲遗留下来的庞大财产与大批书籍之间,选择了书籍,造就了后来闻名于世的国学大师,是当代中国文化艺术的高峰。

  饶宗颐先生,字固庵,号选堂,学界尊称为饶公,1917年出生于广东潮安县(今潮州市)的大户人家。自唐代韩愈莅潮兴办文教以来,潮州逐渐形成崇文尚学的风气,向有“昌黎旧治”、“岭海名邦”的美誉。

  饶家当时既是潮州望族,也是当地首富。饶宗颐的父亲饶锷是当地首富,同时也是饱学之士,早年参加过柳亚子等人创办的文学团体――南社,工于诗文、精通考据,对方志文献尤为熟络,著有《疏证》、《王右军年谱》、《潮州西湖山志》等,他于1929年建了一座粤东最大的私人藏书楼――天啸楼,藏书多达十万卷,其中《古今图书集成》、《四部丛刊》、《丛书集成》等大型图书,更是寻常读书人难得一见的“秘笈”。对于大儿子饶宗颐来说,这既是他的图书馆,也是他的精神乐园。

  饶宗颐出生时,父亲期待他能学宋学家周敦颐,所以取名“宗颐”,周敦颐曾在庐山创办濂溪书院,所以饶宗颐又字伯濂。

  饶宗颐提到,他首次知道做学问的乐趣,与父亲饶锷有莫大关系。“在我家里有很多藏书,自幼便看见父亲做学问的情景,知道读书是何等的乐事。”

  饶宗颐早慧,从小便有神童之称,家中虽然开的是银庄,但父亲一直执着于学问的追求,这也影响了饶宗颐后来走上学问之道。“做学问是文化的大事,从古人的智慧里学到一点东西。”父亲壮年离世,饶宗颐继承其志,不足20岁已完成父亲的遗志,续编《潮州艺文志》,这成为他踏入学术界的第一步。

  饶宗颐在书中谈到:“我选择了学问之道是正确的。千金易散尽,但学问是不会背叛自己的,而是与时并进的。”家中银庄虽有千金,但随着时局的变化,终于散尽。

  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然而饶宗颐丝毫不染纨绔子弟的浮夸气,他天赋异禀,生性清净,专志于学,6岁开始练书法,学国画,尤其喜欢画佛像。8岁时就读于潮州城南书院。9岁时,已能阅读《通鉴纲目》、《纪事本末》等古籍。至10岁,便能诵《史记》篇什,历阅佛典经史和古代诗词曲赋。11岁时,从画家杨学习绘画山水、花鸟及宋人行草、名家法帖。16岁时,他已经出口成诗了。

  1930年,饶宗颐以优异的成绩考进省立金山中学初中部。但此时的他对课本中的唐诗宋词或《古文观止》早就烂熟于心,认为没必要在此浪费大好的少年光阴,仅读了一年他便干脆不再读了,居家自学。

  饶宗颐一生嗜书,手不释卷,他既是藏书家,也是“用书家”。1935年,年仅18岁的饶宗颐以广东省立四中肄业的学历,受聘于国立中山大学广东通志馆,担任艺文纂修。由于父亲的逝世,留下未完的手稿。17岁的饶宗颐毅然担负起继承家学的重任,旁搜博采,拾佚钩沉,继续编撰《潮州艺文志》。经过一年多的不懈努力,《潮州艺文志》终于杀青,后连载于1935、1936年《岭南学报》,深为时人叹服。

  1946至1949年饶宗颐担任总编纂重修《潮州志》。该志及前述艺文志采用新材料、新体例和新方法编撰,精研创新,被誉为“方志史的里程碑”。两志之外,饶先生还著有《潮州丛著初编》、《韩江流域史前遗址及其文化》、《潮州志汇编》等等,这些,又使他成为“潮州学”的先驱。

  业精六学、才备九能

  饶宗颐是中国当代著名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文学家、经学家、教育家和书画家,是集学术、艺术于一身的大学者、国学大师。香港《文汇报》刊登文章《饶宗颐挥笔论中外 品茗说古今》,对他作了介绍。原文摘录如下:生于1917年的饶宗颐,在学术路上左右顾盼,古文字学、甲骨学、考古学、史学乃至音乐、宗教、方志、潮学、中印关系史等,他越走越远,无暇回头。

  饶宗颐通晓6国语言,著作数千万言,研究领域涉及几十个领域之中的极尖端学术论题,学术贡献多得惊人,成就太大,因此他的头衔也多得吓人。一位学者对饶宗颐的评论可见一斑:“文通六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其学术,遍及敦煌学、甲骨学、考古学、金石学、宗教学诸多学科,乃国际汉学界泰斗,丹青妙手;先生才通古今,学贯中西,因‘不可分类’而‘无家可归’,‘其博其专,不让古人’。公退居之后,抚宋明古琴,写擘窠大字,泼随意丹青,黄苗子氏,赞其‘落笔便高’,笔笔有书卷气。又因其才学过人,胸纳浩然气,笔起快哉风,山水花卉各有特创,尤以佛教人物白画与张大千氏同誉,公以正养气,以奇治学,奇正相生,研究学术而登象牙之塔,作书画则成一家面目,尺幅而藏大千,书画相成,合璧生辉,故有‘旷世奇才’之誉,堪称当代学苑宗师、艺林大匠焉。”

  饶宗颐先生后来成为海内外著名的经、史、考古和古文字学家,且工诗文,擅书画,涉猎的门类极广。先生笔耕一甲子,著述3000万言,治学之领域,遍及10大门类,著述宏丰,仅其中《20世纪饶宗颐学术文集》即浩浩12卷,洋洋1000多万字;专著60多种,各种论文400余篇。先生通晓英语、法语、日语、德语、印度语、伊拉克语等6国语言文字,其中古梵文、巴比伦古楔形文字,有的在其本国亦少有人精通,而饶宗颐先生以一个学方块字的中国人,却能通乎异国“天书”,非天才何能如是?

  北京大学季羡林教授说:饶公之成就,得益于其能出入乎“地下实物与纸上遗文”、“异族故书与吾国旧籍”、“外来观念与固有材料”之间。公之熟谙经史子集自不待言,甲骨、简帛遗文堪称权威,亚洲诸宗教更是师心自悟。

  先生治学半个世纪以来,足迹遍布五大洲,从事讲学、研究和文化交流,先生自谓“五洲历其四,九州历其七”,治学60年间,教授、研究员之类的头衔,即有几十个之多;其任教、受聘者,多是国际上的名牌学府与研究机构,除香港和大陆大学之外,先生先后在新加坡大学、印度班达伽东方研究所、法国科研中心、法国远东学院、美国耶鲁大学研究院、日本京都大学、九州大学从事讲学或研究,先后被香港大学授为荣誉文学博士和法国索邦高等研究院授为人文科学博士,并兼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古籍整理小组顾问、泰国华侨崇圣大学中华文化研究院院长诸职。

  1962年,年方45岁的饶宗颐先生,荣获号称“西方汉学之诺贝尔奖”的法国法兰西学院“儒莲奖”;此后,荣誉接踵而至:荣受法国文化部文学艺术勋章、香港海外文学艺术家协会授予的中华文学艺术家金龙奖和国学大师荣衔;2000年中秋前夕,先生荣获港府授予的大紫荆勋章称号。

  在“纪念敦煌藏经洞文物发现暨敦煌学百年”活动中,一项是由国家文物局和甘肃省人民政府颁授“敦煌文物保护研究特殊贡献奖”,先生与常书鸿、段文杰、邵逸夫、平山郁夫(日本)、季羡林、潘重规(台北)等6位功勋卓著的敦煌保护功臣和研究专家,以及中国敦煌研究院、美国盖蒂、东京国立文化财研究所等3家卓越的研究机构一道,受勋而载誉。先生以“顺便研究”而能与常书鸿诸公比肩,岂能不令人折服?

  国内外同行评价饶宗颐是“当今汉学界公认的权威”、“处理顶尖学术难题的国际著名汉学大家”、“当今集学术和艺术于一身的一代英才”、“当今汉学界导夫先路的学者”、“顶尖学者、旷世奇才”。

  1996年8月,“饶宗颐学术研讨会”在潮州市举行,来自中国大陆和美国、法国、日本、荷兰、新加坡以及港、澳、台等地的80多位学者出席,“饶学”的确立,奠定了饶宗颐在国际的学术地位。

  治学“秘笈”

  先生毕生治学的秘诀只有两个字;“敬”重中华文化,热“爱”文学艺术。其对于中华文化的热爱和尊重,令许多人佩服。

  对于饶宗颐先生,总理称赞“先生学贯中西,集学术与艺术于一身,虽已是耄耋之年,仍心系国家、民族和世界,让人感佩不已。”

  孙家正曾说:“置身于饶宗颐先生的学术和艺术著作之中,就像面对一座磅礴的高山,你能明显感受到什么叫做中国文化,什么叫做民族精神。”

  饶宗颐先生游刃诸多学科之间,知识互参互见,创造出自己独有的文学成果。他先后著述了国内外第一部楚辞书目《楚辞书录》,国内外研究张天师热潮的奠基之作《老子想尔笺校注》;其治楚帛书、云梦日书、辑全明词,皆先人著鞭;始编录星马华文碑刻,开海外金石学之先河;其他著作如《殷代贞卜人物通考》,贞人卜事互为经纬而呈殷史概貌;《词集考》为明以前词书之总导引。

  60年代,饶宗颐受聘新加坡国立大学任中文系主任,聘期九年,但目睹新加坡只教汉语并不提倡中国文化。教到第五个年头,他毅然辞职返港,将五年间作的诗词结集为《冰炭集》。

  80年代末到90年代,饶宗颐又树起“潮州学”的大旗,号召继承韩文公兴办文教的精神,研究、弘扬潮汕文化。在大半个世纪中,饶宗颐足迹几乎遍布世界各个角落,他眼里看着世界,心中思念乡邦。饶宗颐生命中始终融贯着浓浓的文化乡愁。

  先生指出;必须把握最新材料,推动世界对中国文化的认识;“材料的出现,有时会决定学术的方向,带动起研究的热潮。像湖北郭店出土的竹简,引起中外学人很大兴趣。我在哈佛讲这个问题,外国学者对中国另眼相看。”

  季饶二人在学术界并称“北季南饶”,二人在学术研究上颇有交集之处。季羡林最早向大陆学术界撰文推荐饶宗颐,他曾对饶宗颐大半生学术成就介绍称“饶宗颐先生在中国文、史、哲和艺术界,以至在世界汉学界都是一个极高的标尺”。季羡林曾盛赞饶宗颐:“近年来,国内出现各式各样的大师,而我季羡林心目中的大师就是饶宗颐。”

  在“葫芦”里养生

  “坐在葫芦里。”

  年逾九旬的饶宗颐步履稳健、耳聪目明、精神矍铄。每每有人问及养生之道,饶宗颐仅一句话:“坐在葫芦里。”大家相互猜测,难道这个“葫芦”就是葫芦卖药、猜不透的意思?饶宗颐摇摇头,笑着说:“是元代诗人的一句话:‘天地小于瓜’。”豁达之情了然于胸。

  饶先生说:“我对自己的身体很珍重!珍重,就是做学问时,我完全投入,疲倦了,我会停止;吃东西,饱了就马上停止,自己克制自己。自14岁起,我学“因是子静坐法”,我早上会沐浴和静坐,然后散步,晚上9时必宽衣就寝。”

  饶宗颐说他现在甚少出门,甚少应酬。他每天清晨四五点醒来,写字、看书、做研究,然后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中午在女儿的陪伴下到家附近的一个潮汕餐厅食用午餐,下午要么休息,要么继续看书,晚上很早就睡觉了。阳台外是香港有名的跑马场,一周两次的赛马,饶宗颐常常在躺椅上看着,当休闲节目。

  “父亲的心灵很纯真。”女儿眼中的饶宗颐是这样的:“他已经90多岁了,但还是很勤奋,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饶宗颐还说,我的好处是活得长命,龚自珍只活到49岁,王国维先生50岁,以他们50岁的成绩,和我90多岁的成绩比较,是不够公平的;但龚自珍也的确“火气”大了一点,要不,可以更长命,成就更大。学问其实是积微之功,在于点滴之积累。人的生命如同蜡烛,烧得红红旺旺的,却很快熄灭,倒不如用青青的火苗更长久地燃烧来得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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