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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神秘力量 大自然的神秘力量篇1

作者:admin 发布时间:2023-09-30 07:44:10 分类:网络 浏览:60


  大自然神秘力量篇1

  [关键词]电视栏目;《绿色空间》;视听分析

  [中图分类号]G12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6)12-0036-02

  《绿色空间》是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CCTV-10)于2005年12月创办的唯一一档以环境为话题的节目,节目试图通过历史与现实中的话题,借鉴国内外自然生态保护过程中的经验与教训,通过筛选典型案例来警示广大观众。这档节目的最终目的是提醒人类要自觉尊重地球上的所有生命,在自然界的生物链中,努力让自己与自然更好地相处。

  人是地球的主宰,是高等生物,是自然界的骄子,可就在我们身边的大自然中,一些动物所拥有的神秘力量却令人为之叹服,也让人苦苦探索了千百年不得其解,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神秘力量呢?电视栏目《绿色空间》之“导航生命”要带我们去领略的,是一个好似由一种神秘力量所控制的未知的神秘世界。

  一、悬念设置起伏跌宕

  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的电视栏目《绿色空间》,具有相当准确且到位的栏目定位―关注生灵,保护环境,持续发展,创造和谐。人类在自然界的进化过程中,一直是领先于其它的生命体,并最早认识了自然,开发和使用了自然资源。在文明的进程中,人类还发现了人与其它一切有生命的物种在这个赖以生存的环境中需要和谐相处的重要性。在人类社会里,“人为”去灭绝一种生命、破坏生物链中的某种动植物后,人类终将遭遇来自自然的无情报复。因此,尊重生命、保护自然生态是《绿色空间》栏目首选诉求目标,也是《绿色空间》栏目一直遵循的创作理念。

  具体到每一期节目的创作中,编导们又把这样的栏目定位和创作理念落实到一个又一个的科学个案考察和鲜活生动的故事讲述之中。《绿色空间》“导航生命”这期节目,其叙事手法高超,故事讲述生动,把科普电视节目的科学性、大众电视节目的普及性,以及电视节目要面向观众必须追求的可视性很好地融为一体。节目层层设置悬念,情节叙事--起伏跌宕,环环相扣,引入入胜。

  节目在一开始,主持人白桦便向我们精彩地讲述着候鸟们几千年来漫长而艰辛的迁徙之旅,然后主持人话锋一转,给观众留下一个疑问,候鸟们是如何准确无误地辨别方向的?成年鸟并未给雏鸟教过什么,为何刚出生的幼鸟就能自行迁徙?正当观众对这一系列的问题思考之际,小海龟出现在了电视画面上,主持人说,不仅鸟类如此,海洋生物也是如此,这又是为什么呢?带着一连串问题和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引领观众开始步入探索生命的旅程。

  一只只小海龟争先恐后地朝着大海爬去,最终徜徉在大海的怀抱中。为何小海龟能辨别出海的方向?电视节目的解说并没有紧接着就给出答案,而是给观众留下一个悬念。这时一只只小海龟游向远方,节目解说再次抛出疑问,小海龟为何能在30年后回到自己出生时的沙滩上产卵?一系列问题激发着观众强烈的好奇心和进一步观看的欲望。这时,节目解说适时揭开了谜底,因为小海龟头部天生有一种磁性物质,这磁性物质似的海洋就像地球的经纬网一样,能让小海龟对其中任何一点判断无误。观众这才恍然大晤。

  一个特写的螺旋形物体边转动边哗哗作响,令观众心生疑惑,这是什么东西?紧接着电视画面切入―个拉镜头,由局部细节慢慢拓展到整体环境,观众疑惑逐渐消失,原来是一条蛇,蛇的尾巴在哗哗作响。这时观众又犯嘀咕了,这条蛇正在做着什么?电视节目的解说不失时机地告诉观众,蛇的尾巴通过转动能够产生并储存静电,蛇体内为何能存储静电呢?又设下另―个悬念,让观众欲罢不能。

  一名自行车运动员骑车摔倒在蛇身边,当另一个人拉起自行车运动员时,只见两人的手间一道紫光,随着一丝响声消失殆尽,解说员的声音响起,人在与其他物体接触时,身上的静电就消失了。蛇是绝缘体,而且蛇的皮肤干燥,所以蛇的体内能够存储静电。节目通过对比解开了之前留在观众心中的悬念。这时,电视画面上一条蛇顺着空气中的电离子快速移动着,蛇发现了什么?观众神情紧张地看着电视节目,蛇突然向一只老鼠扑了过去,画面戛然而止,给观众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二、影像呈现多姿多彩

  电视栏目《绿色空间》更有其在节目编导和制作中所奉行的栏目宗旨:“探寻大自然的环境,你总会有新奇的经历。在和谐生态空间中,你总能相遇难忘的瞬间。在久远的历史长河中,你得到的是心灵的震撼。”―个关注环境的栏目,一档尊重自然的节目,让观众足不出户,轻松感悟这个世界每天都有的千变万化,畅快进入身在家中的自然生态环保之旅。

  《绿色空间》栏目在关注生灵、保护环境、持续发展、创造和谐的栏目定位引导下,用敏锐的眼光捕捉自然界各种生命之间的相互关系,用清醒的头脑去判断我们身边所发生的与资源和环境密切相关的事件。电视栏目以一种发掘事实真相、讲述精彩故事的呈现方式,编导、创作、摄制每一期节目。在表现自然界的美好画面的同时,也展示本不该出现的地球创伤的景象。《绿色空间》栏目以画面叙述为主的表述方法,在叩寻自然奥秘、捍卫地球家园的媒介内容传送过程中,取得了非常好的传播效果。

  本期《绿色空间》之“导航生命”采用多景别、多角度拍摄,影像呈现多姿多彩,激荡人心。节目先是从一只候鸟的角度进行拍摄,镜头移动迅速,表现出候鸟的飞行速度。然后镜头一转,对一群候鸟进行仰拍,蔚蓝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们是多么美丽、多么可爱;接着镜头再次变换,俯拍浩瀚的大海,仰俯之间,观众仿佛身临其境,与鸟儿们同呼吸、共命运,切身体会到候鸟迁徙旅途的美丽与千万里征程的艰辛。转瞬之间,电视镜头又带领我们潜入了海底,让我们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从迁徙候鸟到海洋生物,从辽阔天空到浩瀚大海,从细微特写到全景远景,电视节目音画融合,结构安排合理巧妙,给观众以全方位的视听享受。在讲到蛇时,对蛇制造静电的尾巴和感受电离子的头部进行特写,让观众近距离感受生物体的奇妙。在说到火蚁因对电的特殊感应而接近有电物体时,特写了火蚁在人类使用的电器上所进行的大肆破坏,然后一个拉镜头,呈现在观众面前的是覆盖了人类家园的火蚁,带给观众一种强烈的震撼。在表现动物对地震的灵敏感知时,镜头特写了各种动物感知地震的部位,蜘蛛的腿、大象的脚、蚂蚁的触角等,而人类对地震不能产生任何预知,令观众无不叹服大自然的神奇力量。潮汐变化时间对特定地域的生物都会产生影响,涨潮时扇贝会格外兴奋,游来游去,节目用跟镜头对一只兴奋的扇贝进行特写,然后镜头突然转到海边,大海退潮了,电视镜头再次回到那只扇贝,扇贝突然安静得不动了。动静变化之间,令观众l京叹大自然的神奇美妙。

  三、声音表达张弛有度

  电视栏目《绿色空间》让主持人在节目前后做引导和主题提炼的基础上,适当地考虑了在演播室让主持人对节目中出现的自然界的事件精彩点做出恰当剖析,起到穿针引线和突出强化的作用。但是,栏目又不拘泥于一成不变的节目模式,在播出的诸多期节目中,我们看到了更多的节目样式和节目形态。这一点体现在节目声音元素的调用与表达上更为充分。

  本期《绿色空间》之“导航生命”的音乐音效表达张弛有度,观众在观看时会有强烈的现场感、节奏感、体验感。节目开始时配合画面以一声声鸟叫,高亢振奋,让观众感受到生物的顽强拼搏。在说到生物的生死存亡与潮汐的关系时,汹涌澎湃的浪潮声,拍击海岸的浪花声,给观众一种宁静空灵的感觉,此时有声似无声,产生了强烈的立体声效果和如临其境的现场感。

  在谈及古代人民想探索自然界奥秘而造出的巨石阵时,配乐神秘紧张。画面由黑暗变明亮时,配乐也由低沉变得欢快。在特写一只欢快的扇贝时,音乐也清丽欢快,扇贝似乎在随着音乐起舞,观众也似乎感觉到扇贝内心的喜悦。拍到地震中四散奔逃的动物时,音效也极具震撼力,渲染着紧张混乱的场面,激荡人心,令观众深度体验了地震强烈的破坏力和动物面对危险时的慌张心理,绷紧了观众神经。在紧张的音乐和混乱的场面中,画面戛然而止,定格在一只落荒而逃的老虎身上,观众在紧张的氛围中还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电视栏目《绿色空间》依据中央的环境保护决策,并在中国人的环境保护意识出现逆转的背景之下,努力将现实中的真实环境状况,包括文明与野蛮,先进与落后,美与丑,经验与教训,及时准确传递给观众,实现人类社会的一个共同的环境价值观,即保护地球资源,善待自然界的所有生命,维系人类社会的健康延续。本期《绿色空间》之“导航生命”带我们探索了许多生命的奥秘,让我们在惊叹大自然的神奇时,也产生了太多的感悟与思考,人类的进步离不开动物,自然界还有许多未知的秘密等着人类去探索,精彩纷呈的《绿色空间》在告诉我们许多科学知识的同时,也给了我们许多视听享受和生命领悟。

  大自然的神秘力量篇2

  关键词:巫术;原始艺术;影响

  对于原始人来说这一巫术行为至关重要,它几乎占去了原始人生活的大部分时间。各种巫术、祭祀、舞蹈等活动令原始人兴奋不已,他们体会到的神秘力量可以不受时间、空间、地域、种群的限制而对所指物发生作用,原始人通过巫术祈求获得某种神秘力量,从而达到部族兴旺、狩猎成功、躲避灾难、生殖繁盛等目的。巫术活动是人类最早祈求保佑和获得更多食物的一种仪式。在我们现代人来看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但在原始人的思维中却是实用的、非常有意义的。可以说原始人的一切活动都带有浓厚的神秘色彩。

  中国原始陶器是依照使用和美的法则来创造的手工产品,以创造性的想象去进行造型、装饰,体现出高超的工艺水平,特别是其中的彩陶艺术,更是人类童年时期的艺术明珠。其特点简洁概括,充满活力。原始彩陶的装饰纹样,表现出一种特有的淳朴、浑厚和爽朗的风格,这反映出原始民族的健康、质朴和单纯。

  半坡类彩陶因其在陕西西安半坡村发现而得名,距今约6000年左右,主要分布在渭河、泾河流域,彩绘多为黑色或偏紫的红色,装饰纹样的内容和形式具有早期特点,因当时人类以打鱼为生,各种各样具象或抽象的鱼纹成为主要装饰题材。半坡人面鱼纹盆,其彩陶内壁饰有纹样,圆形人脸,眼鼻形象明确,头上有羽翼状的三角形高冠似鱼尾形,耳部上绘以两条相向的鱼纹,嘴部以两条交叉的空白斜线组成,而这个具有一定神秘色彩的彩陶装饰纹样与这个时代的举行重大的巫术宗教活动有很大的关系,头上戴着鱼装饰的高帽,是一种鱼图腾的象征,返祖于鱼,人与鱼的合而为一,是作为氏族保护者的一种人格化了的神出现,是部落图腾形象符号,它是绘在埋葬孩童的翁罐盖子之用的彩陶盆上,当时的原始母系氏族部落大都傍水而居,这个人鱼结合的图案,具有生殖及繁衍的象征。期望子孙后代再生或多生。但不论哪种说法都可以最终归结到一点,那就是这种彩陶纹饰带有很强的巫术实用性。也就是说我们的先民在绘制这一图形符号时并不关心它是否是美的,他们所关心的只是这一符号所蕴含的某种神秘力量,它能否给整个部落带来利益。

  在原始人的思维里,他们把本部族的图腾符号或期望得到的结果绘制在陶器上,人们在使用的过程中也就同时获得了这种神秘力量,愿望也可以实现。这也就是“巫术说”中的相似律,即同类相生一巫术实行者通过模仿性的活动,就可以产生自己所希望达到的任何效果。

  青海大通上孙寨出土的马家窑类型的舞蹈纹彩陶盆,陶盆内壁绘着五人为一组的舞蹈纹样,共三组,总共十五人,手拉着手,面向左方,头侧各有辫发,全部摆向右方,下身体侧又有斜向左方的饰物,这些人物纹样都以曲直粗细的线条来表达,虽未能细致刻画,但对于形象及其动态都很准确,并表现出舞蹈者的整齐节奏,给人以单纯明快又富有节奏的视觉感受,这些集体式的舞蹈与先民的原始巫术祭祀有者直接的关系,在舞蹈纹样中对舞者的形象刻画非常准确生动,动作协调划一而又不乏对比,情景生趣盎然,修饰手法洗练简约,极富装饰特色。特别是对手拉手、连臂踏歌的动作刻画尤为突出,从中使我们感到了原始氏族集体的凝聚力量:在远古社会,人们的生产力极其低下,一个人无法抗拒来自大自然的困难,而当时以血缘为纽带所组成的氏族生活正适应了这种要求。氏族成员之间必须齐心协力共同狩猎,共同抵御天灾和猛兽的袭击,才能生存,这时集体的力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原始先民把这种团结协作的精神用圆圈舞的形式抒发出来,更加促进了他们之间的亲情和关爱,从而形成了和谐、淳朴的原始民风,在舞蹈中原始人的情绪异常高亢,可能伴随着强烈的生理快感和精神快感,但在原始思维的统治下,这种明显感到的生理快感和精神快感也被笼罩上了神秘的巫术面纱。

  原始人相信,制作或绘制出某个自然对象的图像,然后加上手印或箭头从心理和精神上占有它,那就意味着你确实能占有那真实的对象。他们相信在施行了这些巫术活动后,狩猎会有好运气,猎物会在巫术的控制下臣服于人类。于是他们在深暗黝黑的洞穴中举行这样的巫术活动,就象在大地母亲的肚腹中,这样似乎更具有魔力。原始先民通过敏锐的观察和丰富的联想,根据洞穴石壁天然起伏的表面或纹路,努力模仿自然对象,描绘出生动精妙、扬溢着生命力的动物形象。这些洞窟壁画没有固定的方向性,有时在同一个地方重叠描画着几种动物形象,看来它的确不在于欣赏。这些重叠画着动物的地方被视为特别具有巫术效力之处,第一幅画在施行巫术后可能获得了预期的效果,以后便将此处反复加以使用。

  19世纪下半叶,人们在西班牙的阿斯塔米拉山洞里发现了大量的的旧石器时代晚期的绘画作品,主要用红、黄、黑等矿物质颜料绘制而成,人们起初不相信这样生动逼真的动物图画竟会出自原始人之手,山洞里描绘的都是旧石器时代的动物,排列并没有明显的顺序,有些动物画的比真实的还要大,各种动物的形象都非常生动,有些正在追逐奔跑,有些正在带伤挣扎,原始人类并会用颜色渲染加强所要表达的效果。其中著名的是长达两米的受伤的野牛,刻画了野牛在受伤之后的侧面形象,瞪大眼睛,卷缩一团,挣扎着企图逃脱的情景,笔法娴熟,形象逼真,准确而有力的表现了动物的结构和动态,虽然受伤,姿态仍然很威猛,显出巨大的气魄和力量,线条粗健有力,在这些洞穴壁画和雕刻中有一个谜。是什么促使远古祖先在洞穴的墙壁上画上这些作品?难道这只是为了美学目的而创作的纯粹“艺术”?我们能够感受这些作品的美丽之处,并能够将它们作为艺术品来欣赏,但是画家们创作的意图何在?他们为什么要画这些动物,仅仅是为了装饰吗?可是经考证,洞穴里没有任何人类居住过的迹象。那么比较合理的解释是这些岩壁上的动物形象和一种原始人类的巫术宗教仪式有关,画是出自巫术的目的,山洞是举行巫术的场所,

  大自然的神秘力量篇3

  是的,这似一个梦境,

  一个梦想开始实现的地方……

  ——题记

  宝镜岩

  宝镜岩者,是沟口一座山。

  老百姓说:“这是男山神戈达送给女山神色嫫的爱情信物。”

  进入九寨观海子前,先听上这样一个温柔的故事,心,会变得美丽。

  洁白光滑的壁岩,是岁月的痕迹。没有人知道,两座山与一块岩石之间经历了怎样的岁月冶炼,才凝成了今日不朽的爱情传奇。壁岩上一道道沧桑的裂痕,就是执着的见证。

  静静,静静镶嵌在山中的宝镜岩,等待着无数情人的洗礼。它不受世俗玷污,誓将这执着的爱情传播永久,因此,它生得那样光滑,那样自然,没有任何修饰,即使周围是如此的枝繁叶茂,花儿开得如此的粉妆淡抹,但,它依旧是那样光滑,细腻。不覆盖任何枝杈绿叶。

  这是爱情的神秘力量,是大自然的结晶。

  树正群海

  所谓海子,乃海子骄子。

  站在树正海子边,就与美妙融为一体了。

  那灰黄色的盖华湖堤,造就了各色缤纷的单个湖泊群。若隐若现的幽蓝在这阶梯式的悬瀑中穿梭,流淌。为海子增添了一道深邃之波光。

  伫立于湖堤周围的淡紫色小树林,使那冲激得透明,透亮的海水瞬间凝成了一朵朵洁白的雪花,在那树木,在那紫蓝之间跳跃,溅起雾茫茫的一片,让阳光揣摩不透,这到底是雪,还是水?

  诺日朗瀑布

  闻声而来,踏水而过。

  大自然的神秘力量篇4

  一、原型人物以实玛利――“追寻”原型、“被遗弃者”的圣经原型

  “管我叫以实玛利吧。”这句话已成为文学作品上著名的开场白。以实玛利是《旧约?创世纪》中一个被社会唾弃和排斥的亚当的子孙。后来,以实玛利就成了遭人遗弃、无家可归的孤儿的代名词。小说中的以实玛利离开陆地到海上做水手,做海上流浪者;原型人物以实玛利所经历的路途的艰辛暗含着小说主人公以实玛利海上生活的孤独、艰难和凶险。当“裴廓德号”的水手都随大船葬身海底时,惟独以实玛利靠那只意外浮在海面的棺材式救生圈得救,成为人与鲸鱼大战惟一的生还者和故事的讲述者。这也与原型人物中以实玛利口渴难耐时,因上帝赐予的一口井而得救相吻合。特别是在小说末尾,当以实玛利幸运地被另一艘捕鲸船拉吉号救起时,作者再次强调了以实玛利的孤儿身份。“它回过头来寻找它的失踪的儿郎们, 结果只是找到了另一个孤儿。”

  “追寻”这个原型可以说是“美国梦”神话中经常出现的因素,也是东西方文化中常见的原型形象:如《奥德赛》中的主人公奥德赛;马克?吐温小说《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中的哈克贝利?费恩;吴成恩的《西游记》中的唐僧等。在这种原型结构中,主人公通常有意或无意地追寻某一种东西,然而需经历漫长艰难的旅程,克服自身的弱点和不足,才能在道德上逐步觉醒,心灵趋于成熟,最终得到一个完满的结果。

  以实玛利,一个涉世未深,初登捕鲸船的年轻人,以无知、新奇而又好学的眼光面对他从未见过的事物,求知欲旺盛。“在这些动机中,首先是那条大鲸, 叫人一想起就没法按捺得下自己。这样一个可怕而神秘的怪物激起了我所有的猎奇心。”在某种程度上说,以实玛利的整个海上航程是渴求知识,开阔视野和丰富学问的过程。

  “其次,是那浩渺无际、远在天边的大海,而这怪物就在其中腾跃翻滚它那岛屿一般的身躯。”对于厌倦陆地生活的以实玛利来说,大海的变幻莫测只能使他出海的意志更加坚定。目前,他急需的不是平淡,而是那翻滚的海浪。一切遥远的或不为人所知的事物都是令人遐想的,神秘的。对未知的、遥远事物的探求是追寻的一大特征。对以实玛利而言,一方面,大海和鲸是大自然的基本组成部分,激起了他对神秘大自然不同寻常的遐思和向往,为他心灵的归宿提供了一个新的天地;另一方面,选择到捕鲸船上当水手也表明了以实玛利不甘平庸,渴望自由,遗世孤立的心情。在《白鲸》中,以实玛利既是故事的叙述者,又是麦尔维尔的代言人,也是一位“追寻”原型,同时又是“被遗弃者”的圣经原型。

  二、原型人物坎哈伯――“追寻”原型、“悲剧英雄”原型

  在《圣经?旧约?列王纪上》中,坎哈伯是公元前9世纪一位不敬畏上帝,心怀恶意、复仇心切的以色列国王,落得个死后血被狗舔的悲惨下场,他的命运也昭示出船长坎哈伯的悲剧。

  因被白鲸咬断一条腿,船长坎哈伯由此对它心生怨恨,形成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复仇之心。“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莫名其妙、不可思议的神秘东西?……是我坎哈伯,坎哈伯吗?举起这只胳膊来的是我,是上帝,还是别的什么人?”由此可见,坎哈伯对白鲸的追踪演变成了人类向难以名状的各种逆反力量的挑战,包括人类自身的命运。表面看来,他追寻的是白鲸,是为了复仇,但真正吸引他的是对神秘的大自然的解读。坎哈伯的行为代表了人类大无畏的探索和对宿命论的挑战,他的追击是一种要渗入到自然神秘的心脏得探求,必要时甚至敢于对抗上帝。盲目、自负、敢于向上帝挑战、善和恶的联合体,这些悲剧英雄常有的一些特点,在他身上均有体现,并最终造成了他的自我毁灭。乌斯比指出,坎哈伯在与超自然的白鲸的史诗的斗争中,“表现了人们在希腊英雄和文艺复兴悲剧中看到的那种悲壮的豪气。坎哈伯船长堪称近代的孚士德或李尔王。”埃哈伯一度躲在自己逼仄的心灵船舱里苦苦挣扎,有着复杂矛盾的心理,偏执、自私的性格缺陷,所有这些导致他在复仇的过程中丧生。在一定程度上,“裴廓德号”船长坎哈伯既是一位“追寻”原型,又是一位“悲剧英雄”原型。

  三、原型意象――难以解读的白鲸、神秘莫测的大海

  麦尔维尔成功塑造了寓意丰富的白鲸――一种神秘的具有超凡能力的海洋生物。从原型角度分析,白鲸代表了具有神话色彩的海洋怪兽,大海兽也叫列维坦。传说中,为了惩处不接受上帝安排的使命而私自出海的约拿,上帝派海中大鱼吞下了约拿,直至约拿在鱼腹中忏悔,大鱼才把他吐到岸上。于是,小说中的白鲸也被赋予了灵性,水手们之间关于白鲸的传说增添了它神秘莫测的魅力,日出时的鲸跳更给白鲸蒙上了神奇恐怖的色彩;再加上它那怪诞的白色、诡异的相貌和硕大的身躯,冥冥之中,又仿佛是不容侵犯和伤害的神。在某种程度上,捕鲸手和白鲸的较量,也就成了人类和茫茫宇宙中不可知的神秘力量的抗衡。

  白色,作为一种原型意象,代表了“纯洁、死亡、空虚、恐怖、无处不在的力量”。作品中,麦尔维尔着重描写了“白鲸之白”,白色的不确定性和不可言喻性使之成为一种不可捉摸的恐怖的颜色。白色色调既象征了纯洁,又代表了死亡和恐惧。两种原型意象的结合,使得白鲸难以解读,神秘色彩十足。

  其次,神秘主义还表现在对海洋的描写上,作品将水作为出生――再生的原型象征来描写,将本来是陆地的对立面和延伸物的海洋描绘成能够探究人生意义,且能够与上帝交流、进行激情联想的神秘场所。“特别是每当我的忧郁症发作到了这等地步:……一到这种时候, 我便心中有数:事不宜迟,还是赶紧出海为妙。”出海,在麦尔维尔看来,是摆脱尘世苦难、厌世感、忧郁症的一剂良药。以实玛利的海上之旅使他心灵得到了净化,人生价值得到了升华。此外,麦尔维尔对海洋(《圣经》中毁灭人类洪水的原型意象)所扮演角色的结论似是而非,更增加了大海的神秘性。

  一些与死亡有关的原型意象也是《白鲸》中神秘主义的一种表现。小说一开始就笼罩着一层阴沉神秘的气氛,如教堂里因捕鲸而丧命的水手们的墓志铭,南塔克特绞架式的旧中桅,以实玛利与季魁格成为水手之前寄住的“棺材”小旅店,临上船前以利亚神秘莫测的隐语,并且不祥之感随着情节的发展不断加重,捕鲸人难得一见的令人晦气的大乌贼,三只着了天火的桅杆,直至文章末尾,费达拉的关于棺架的莫名其妙的预言,海面上出现了被误以为是人的海豹发出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惨叫声,被海鹰叼走的一去不复返的坎哈伯的帽子,所有这些凶兆都渲染了小说神秘恐怖的色彩。

  四、结语

  运用神话批评理论来分析作品中的神秘主义,能激发人们对原型人物、原型意象的想象力,引起读者的共鸣。对原型的解读也反映出作者的内心世界,面对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疑虑和困扰,麦尔维尔一时找不出答案,便借助于创造神秘原型来展示其内心世界。

  大自然的神秘力量篇5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有几个大雨点落在了玻璃上,接下来雨越来越大,风把雨吹着,让它们发出“啪啪”的声音。我转过身来,好奇的看着这场雨,不知为什么,越大的雨我越觉得舒服,也许是因为在这狂风暴雨中,我们却有一个安宁的家,我的心头不禁一阵温暖!

  风呼呼的挂着,阳台上的小草疯狂的摆动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断了似的。远处,一片片落叶随着风盘旋飞舞,铺天盖地的雨点们像被某种神秘力量召唤,它们全都向左倾斜,争先恐后的向大地飞落。雨借风势,天地一片混沌,犹如盘古开天辟地之时。

  冒烟似的雨下了半个多小时,忽然间,“轰隆隆”的一声响雷,把我吓了一大跳,仿佛天空上正展开一场诸神之战。我不由得对大自然产生一种敬畏之心。漫天的厚重乌云把所有闪电挡在身后,闪电急躁的想要突破云层,它们拼命闪耀着,我看见天空在一明一暗中颤抖。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道耀眼的白光撕裂云层,它仿佛蔑视我们的存在,在天空中肆意的绽放着。

  我探头张望,看见一片朦胧黑暗之中,有一根小路灯在闪着微弱的光芒。那小小的光,在地上一漾一漾的,它奋力的向周围弥漫着橘黄色的光,守卫着它那一方温暖的空间,给在雨中的行路人照亮前方。它不向暴风雨屈服,保持自己,护卫他人。它让我学习到:人不管在什么困难面前,都要保持本心,淡然以对。

  这场震撼的雨让我改变了对大自然的看法,它时而温柔,时而暴虐,却总能让我们受到启迪。

  大自然的神秘力量篇6

  关键词:神秘性 仪式性 原始思维 万物有灵

  一、 巫术与宗教

  古时候巫分为“觋”和“巫”“觋”为女性巫师“巫”为男性巫师。东汉.许慎《说文》:“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象人两袖舞形,与工同意。古者巫咸初作巫。按照字解,巫是沟通人和神的桥梁,能够与鬼神沟通的人成为巫师。巫是人类最早的一门职业。后在不断发展中成为美学,医学,科学,宗教,文学等。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巫术曾经是人类文化的一个幼稚的童年形态。在远古时代,采集、耕稼、婚育、狩猎、生死、治病以及政治、经济等,无不与巫术紧密联系。万物有灵,正是原始巫术的思想。水中的鱼虫、陆上的鸟兽,乃至路边的古树和家中的用具,都可以成精作怪,人身上的服饰也具有不可言说的巫术作用。如虎头帽、虎头鞋、五毒肚兜等,与巫术有着明显的关系,在人们的心目中起着不可忽视的巫术灵验效用。尽管巫术是人类婴儿时期对于超自然事物的崇拜和克服心理 但是不可否认巫术 以及围绕巫术所形成的巫术思维至今仍影响着人类的思维模式.

  弗雷泽认为人类精神是由巫术发展到宗教再到科学。巫术是一种准宗教现象。原始人认为巫术可控制自然,即认为取得某东西的一部分作法可影响该物之全部,又或认为对该物之相似物作法可影响该物,但当人类不相信这种虚拟力量时,则转移为对超自然存在物的抚慰和慈悲。马克思主义认为:宗教是支配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宗教本质上是一种“颠倒的世界观”,是由对神灵的信仰和崇拜来支配人们命运的一种意识形式。从其产生根源看,由于生产力水平极端低下和缺乏科学知识,以及人们对自然现象的无知和恐惧,从而产生了各种形式的宗教观念。

  二、神秘性

  巫术最本质的特征即是神秘性。巫术和宗教相信万物皆具有灵性或者说神性。万物有灵是人类幼年时期表现出来的一种对大自然和周围超自然力量的一种恐惧和崇拜。原始先民相信存在这世界的一切比人类高大厉害的物种都具有灵性和超越自然的神性。这种思想体现在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这种思维特征是人类处在原始社会一定阶段的必然存在,它以虚幻形式反映了人们对于客观世界的无知,反映了人类在自然压迫下的软弱无力,但是社会发展到如今人们仍然在意识形态深处有着对一切神秘力量的崇拜和畏惧心里.原始无意识心态在现代社会有深刻体现.巫术,主要是对纯系幻想出来的某种超自然的精灵、鬼魂等等,表现出一种神秘的崇拜和功利主义的实用心态.主要表现为图腾崇拜、鬼神信仰及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宗教信仰即是这种巫术思维的延伸,相信神,对神秘力量的崇拜是巫术和宗教共同的显著特点,宗教所具有的神秘性主要表现在它所信仰的各种各样的神当中,那是绝对的精神上的神,在各种文化艺作品中能发现其对人类生活的影响.到如今巫术思维精神和宗教思维已渗入到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它们夹扎种历史传说与神话传说已经难辨源头。各种神秘力量至今仍在生活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三、仪式性

  巫术和宗教都具有某种仪式性。原始先民在“万物有灵”的思想、观念的支配下,对其自己所面对的一切,都充满着高度的敬畏,不管将要做什么,事前都要用一定的仪式来将巫术活动具体化。在重大节日的来临这种仪式性显得尤为明显。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五日是我国的中元节。关中元节的传说很多,道教最主要的为修行记说中“七月中元日,地官降下,定人间善恶,道士於是夜诵经,饿节囚徒亦得解脱。”“七月半”大多是一家之祭。自七月初十开始,家家户户便要将厅堂打扫干净,神龛前置香案、置先祖牌位,备酒肴馔品连日供奉,以迎故祖。家人不许吵闹和赤身露体,在家中看到蛇蛙蝶鸟等不能打死,并且要焚香烧纸,说这些东西极有可能是祖先变化的。十三日,焚烧冥衣、冥钱、灵屋祭奠新逝的长者;十四日,送祖之日,用冥纸写上祖先的名讳在户外焚烧以祭奠故祖。烧纸钱是不能只独给自己的亡亲,也要给无后人的亡灵烧一点,否则难免他们不会在阴间为难自家故祖,于是这便有了十五日夜为孤鬼“烧孤衣”。

  在西方宗教中“洗礼”的仪式性更能典型的代表宗教所代表的仪式性。受洗前受洗者在教室(堂)座位上祷告预备心灵。然后唱名:受洗者等唱名后立即走出位置按次序跪在圣台前面已摆好的垫子上。牧师请全员为受洗者祷告,辅助者紧接着为受洗者祝福祷告;施洗者:某某,你愿意接受耶稣基督作你个人的救主吗?受洗者答:我愿意。施洗者:现在我奉父、子、圣灵的名为你受洗。受洗:施洗者指头蘸水在受洗者额头画十字。服侍人员用干净毛巾为受洗者擦脸。然后准备一分钟的见证,述说信主前光景、如何信主及信主之后的改变,后于小组中分享。最后领用圣餐并接受祝福。

  四、原始思维

  人类自身具有一种软弱性,这是理解宗教问题和巫术问题主体先决条件。人类作为有限的存在乃是一被创造物,这意味着人本身的不完整,它必须依赖并通过它物以达成自身的完整,达成独立的自存。这不仅是人机体对物质的依赖,而且还突出地表现为原始人在精神方面的软弱性。人类的精神软弱性在原始时代集中体现为“恐惧”。相当多的史前文化学著作都精辟地论述过原始人的恐惧心理,它是智慧初开的人类经常性的心理状态。由于人类幼年时期并不能从科学的角度来了解这种恐惧来自哪里,总是把对自然的敬畏和对自身恐惧情感的寄托.“有一位年老的爱斯基摩巫医对探险家努德.拉斯马森说过:‘我们不是相信,主要是害怕’。每一个陌生的东西都充满了危险,原始时代的人不仅害怕疾病和死亡,而且畏惧饥馑、旱灾、风暴、死者的灵魂和他打死的野兽。”“一个爱斯基摩人打死了一只白熊,他必须将工具和武器献给它,以此向它讨好;如果这是母熊,就献以女人的刀和针盒。这种赠献礼物的做法是由于认为必须平息白熊灵魂的愤怒并防止它进行报复性破坏。”在原始时代,恐惧充斥着一切领域,生存是原始人最高的或几乎是唯一的目标。崇拜乃是一种精神上的“投降”,原始人以此获得的则是秩序感和一种精神力量,并由此达成精神上的完满。这一种“精神力量”在现代人看来似乎是虚拟的,但在原始人那里,却是实实在在的。这种精神崇拜成为后来宗教的精神中心和崇拜.在世界上各种宗教中这种精神崇拜都有体现.,许多神话传说、原始宗教都足以证明这一点。原始人是以一种纯直观的方式来把握宇宙的,他们虽不触及宇宙本质的问题,但他们却在受压迫中幻想出和他们生存息息相关的上帝的存在。几乎每个民族的原始宗教中都有与人近似的神的形象,神是人类按照自身类比法的方式想像出来的,只是人类塑造而来的另一个越了自己存在的“我”。

  结束语

  巫术产生与宗教之前是人类幼年时期的思维痕迹在现实的反映。作为人类精神寄托的宗教在思维痕迹和精神崇拜上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为人类的发展起了巨大作用,也推动人类文明的车轮继续向前,在对待巫术和宗教我们理应辩证的对待,用理性的眼光看待它们的积极和消极影响。

  参考文献:

  [1] 朱天顺《原始宗教》上海人民出版社 1978年11月

  [2] 高国潘《中国巫术史》上海三联出版社 1999年11月

  大自然的神秘力量篇7

  关键词:哈尼族;疾病与医疗叙事;还乡叙事;现代性

  新中国初期(主要指建国后17年),少数民族文学题材中的疾病与医疗叙事基本上是一种现代性的宏大叙事——“解放”叙事。在这一叙事中,家族祖先、宗教信仰、神灵观念、自然习俗等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作为现代性一体化的异质性因素,被视为构建现代民族国家的重要障碍,因而被视为人们致病之源,而现代性之科学、进步、理性等则是治病之策。改革开放以来的少数民族文学题材中的疾病与医疗叙事则基本上是另一种叙事——“还乡”叙事,这一叙事将现代性之科学、进步、理性等视为现代致病之因。而将少数民族的家族祖先、宗教信仰、神灵观念、自然习俗等民族传统文化资源视为治病之策。当代哈尼族文学中的疾病与医疗叙事反映的正是“还乡”叙事这一模式。

  一另一种现代性叙事:“还乡”叙事

  在新中国初期少数民族文学题材中的疾病与医疗叙事中,聚居在云南哈尼族同其他少数民族一样在现代民族国家的构建中被书写和形塑,如徐怀中的《买酒女》、季康和公浦的电影文学剧本《摩雅傣》等。这些文学作品反映以内地汉族为主相对较为先进的现代文明对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改造,表现将少数民族从疾病、蒙昧和水深火热的处境中解放出来的历史进程。在这里,家族祖先、宗教信仰、神灵观念、自然习俗等民族传统文化被视为建构现代民族国家的重要障碍,被视为社会的毒瘤,成了疾病的隐喻。对身体的治疗就意味着对这些作为异质性的民族传统文化的去除,同时也意味着民族国家现代性一体化工程的实现。当然也有体现民族特色的、对本民族疾病与医疗书写的少数民族文学作品,如蒙古族作家玛拉沁夫的《在暴风雪中》、彝族作家李乔的《欢笑的金沙江》、白族作家杨苏的《山乡医生》、白族作家那家伦的《思茅女儿》、蒙古族长篇叙事诗《牧人歌手唱达兰》等,但这些书写被整合进主流意识形态写作中。“即是用现代性的视角去审视、表现、整合少数民族题材,用进步的实践观念去规范少数民族生活,突出‘解放’‘进步’‘文明’‘发展’的主体,并因此实现启蒙、拯救的现代乌托邦。”[1]可见,不论是自我书写还是被书写,新中国初期少数民族文学题材中的疾病与医疗叙事都是一种现代性的宏大叙事——“解放”叙事,将少数民族从疾病、压迫、蒙昧无知中解放出来。

  从1981年朗确的散文《茶山新曲》开始,哈尼族从此有了本民族作家。“哈尼族作家文学的出现是在改革开放以后,近十年来展现出可喜的势头,它标志着哈尼族文学结束了没有作家文学的时代,迈进了新的发展阶段。”[2]哈尼族作家开始书写自我,展现本民族独特的文化传统。20世纪90年代,中国作家中形成了一个以朗确、哥布、存文学、艾扎、莫独、黄雁、艾吉、车明追、冯德胜、白茫茫、李少军等为代表的哈尼族作家群。尽管是一个新兴的民族作家群,但杨洪先生说:“哈尼族作家一出现,就以强烈的民族意识反映出哈尼族所经历的漫长的社会生活的历程,就把自己的作品置于对哈尼族文化的深层思考中。”[3]这种思考一开始就表现出与新中国初期不同的现代性视域,很多哈尼族作家以疾病与医疗视角来表达其对现代性的思考,思考现代性与家族祖先、宗教信仰、神灵观念、自然习俗等民族传统文化之间的关系,如朗确的长篇小说《最后的鹿园》、哥布的长篇诗歌《神圣的村庄》、黄雁的《樱花泉》、李批娘的《美丽的伤痛》、艾扎的《棺木》、艾吉的《清音》、李少军的《事与物?哈尼人断想》、陈强的诗歌《叫魂》等,这些作品体现出的是关于疾病与医疗的另一种现代性叙事——“还乡”叙事。“还乡”叙事也是一种现代性叙事,因为这一叙事本身就包含着对现代性的批判,强调在现代性一体化背景下的身份认同危机,以及由此而生的民族传统文化的回归和对民族祖先的追寻。卡林内斯库在《现代性的五副面孔》中说,现代性不仅在初期对立于传统,经过发展演变的现代性也“对立于它自身”以及对立于现代文明之理性、功利、进步理想。这些哈尼族文学作品通过疾病与医疗的叙事来批判现代性对自然、社会和人自身的伤害与破坏,表现出对母族祖先、原始自然、素朴人性、原始宗教信仰、神秘力量等民族传统文化的皈依。

  二对母族祖先的寻根

  在新中国初期少数民族文学题材中的疾病与医疗叙事中,家族活动和对家族祖先的观念认同被认为是与民族国家的现代性一体化总体设计相左的、地方宗族势力的意识形态,因而成为被禁止和消灭的对象,家族祖先成了社会疾病的隐喻。而当代哈尼族文学中的疾病与医疗叙事则表现出哈尼族作家们对母族祖先的追寻,因为经历现代文明冲击和物欲诱惑的人们很多已经忘记了关于自我的一个根本性问题——自己是谁,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当代哈尼族作家们敏锐地感受到这一点,并将这一问题处理在疾病与医疗的文学叙事之中。对母族祖先的寻根意义重大,因为“这不只是把握自己的一种方式,而且是把握世界的一种方式,也是我们获得生存理由和生存意义的一种方式”。[4]

  “过了七十代后,他的子孙举行葬礼时,会让亡灵沿着祖先迁徙征途回归到诺玛阿美。还要举行隆重的开路仪式。……只有面对死亡,才能揭示出生的意义。哈尼族对这一问题的思索,却是用开路仪式来向后人指出生死的意义——活着就不断南迁,开疆拓土;死亡就回到遥远的北方,寻找祖先的足迹。”这是李少军先生关于哈尼族葬礼的一段叙述,哈尼族认为人死后灵魂是要沿着祖先迁徙的路线回归到祖先那里的。什么是灵魂?艾吉说:“魂就是你的脐带剪断了,但是你永远改变不了母亲流给你的血液的颜色。魂就是你的脚能单独走路了,但是你的脸庞上留下了父亲的永远抹不掉的脚印。……上升到我们民族的集体,它也在叫魂。祝愿远离它那颠沛流离,走在天边的儿女们的魂有遮风挡雨的屋子。”失去了对母族祖先的庇护和皈依,人是要生病的,生病是丢了魂了。于是就要叫魂,把游荡的魂魄喊回来。“在有人生千奇百怪的病,或亲人远行迟迟不归的日子……在迷雾茫茫的早晨,或黑幕渐渐合拢的黄昏。巫师或母亲们,在门口在野外,葫芦里装水,点燃一股细布绳。他们在叫魂:‘可——啦!唔——啦……’信口译成汉语,就是:‘快回来,回来。’……某人生病,是因为魂被鬼神拿走。”哈尼族诗人陈强在《叫魂》中写道:“在黄昏的暮景中/母亲在村口喊/喊那些时光灌醉的童年/喊那些做农活到月亮升起还未归的少年/喊那些漂泊远去的年轻人……/母亲是在给我叫魂/只要我在外漂泊一天/母亲就会给我叫魂。”为什么当代哈尼族会受伤得病、会失魂落魄呢?因为现代文明充满了进步、理性、金钱、物质等诱惑,许多哈尼族为此游走他乡、放逐流浪,受到诸多的屈辱和伤害。受伤的“我”需要母族的关怀和抚慰。母族始终是“我”精神的故乡,因为回到母族祖先的怀抱,“我”便内心宁静而安详,不再忧伤。

  哈尼族认为,人是因为魂魄的丢失而发生疾病和伤痛的。丢失了魂魄,人就会像艾扎《阉谷》中形容的一样,不管是矿主还是砂丁都彼此残酷厮杀、人性堕落。因此,需要通过“叫魂”来呼唤人们对母族祖先的皈依,只有这样才能治疗因现代文明而迷失的病症。现代性之科学、理性、进步等反成了致病之因,而对母族祖先的皈依才是治病之策。

  三对原始自然和素朴人性的追寻

  在新中国初期少数民族文学题材中的疾病与医疗叙事中,疾病与原始自然、蒙昧无知相联系,疾病的治疗就是对原始自然的改造和征服,将人性从蒙昧无知中解放出来。而原始自然、蒙昧无知成为疾病的隐喻,现代性一体化对原始自然、蒙昧无知的改造和征服成了医疗恶性隐喻。但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现代性之功利理性、进步理想等不断摧毁原始的大自然和美好素朴的人情习性,现代性成了现实社会的致病之源,原始自然和素朴人性成了治病之策。王洪兴的《家乡的小河》表达了对现代文明侵蚀原始自然乡村的担心和忧虑:“记忆中是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家乡的小河边发现了矿石,乌黑中带有晶亮的沉甸甸的矿石。……外地人纷至沓来,原本是承包地和水田的地方,建起了不少工棚,大大小小的老板们用机器的轰鸣声打破了小河的宁静,打碎了小河安静的心。……家乡的阳光依旧,家乡的雨水依旧,可是家乡的小河流淌的水不再依旧。面对寨子的巨大变化,面对疮痍满目的家乡的小河,我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喜,是该喜还是该悲……”现代文明不仅破坏了哈尼族世居乡村的健康和宁静,更是损害了哈尼族拙朴传统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在水子的散文《故乡来去》中为现在哈尼族年轻人不再关心“昂玛翱”节日感到不快:“一百三十多户的寨子,却最终只有八名老者、两名中年人踽踽而来,他们代表十户人家。‘你晓不得,这几年去献‘昂玛翱’的并不多,就这十来家。’高哲大爹知道我的来意。‘不是说,除了年不好不能去的人家都去的吗?按规矩至少应该八九十户的。’我纳闷。‘谁想去谁就去,现在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不信这个了。’高哲大爹有些木讷。十个人中,其中两名中年人是牵头操办祭‘昂玛’的主人。‘今年是他们牵头,要不然他俩也不一定去,去年他俩就没来。’一名老者在旁轻描淡写说。为什么会这样?祭祀结束后,满怀遗憾地向我父亲问起原因。‘不知道,大家都是自愿去的。’父亲只是一个劲地干闷烟。”现代文明已经逐渐地侵蚀了哈尼族素朴美好的人情习性,而培养起了功利理性思想和实用主义的人生观,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义利取舍、是非辨别发生了改变。大多哈尼族作家表现出对这种改变的担心和忧虑。在存文学的长篇小说《兽灵》中,敦嘎、嘎斯和斯飘三代是峡谷里的英雄猎人,他们的祖先与大森林有着某种默契,森林为他们提供了生活之所需——野猪、豹子、熊等野生动物,满足了他们当英雄好汉的心理,而对他们要求的回报是对森林的爱护和对野兽的保护。但是随着时代的演变,他们逐渐变了,对野兽的捕杀越来越泛滥,武器越来越精良,规模越来越大,人与大自然的契约被破坏了。于是,自然开始惩罚人类。爷爷敦嘎晚年射了一只麂子,之后就神秘的病死了;儿子嘎斯滥杀猴群和野猪,最后被猴子和野猪弄死;孙子斯飘使用新式武器和大规模捕杀动物的捕兽网,最后在与一头野牛的较量中死去。“疾病”与“死亡”,这是历史宿命的真实还是作者有意的安排呢?很明显,小说希望通过疾病和死亡来说明尊重和善待大自然,保持素朴的生活方式以及人与自然和谐的重要性,任何单方面过分的物质欲望都会招致疾病和毁灭。

  在朗确的长篇小说《最后的鹿园》中,作者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以及人与人之间和谐相处的世外桃源——一个叫弄嘎的哈尼族山寨。在那里,人们有风一起挡,有果大家吃,没有哪一个人吃独食,这是“松命俄”(祖先名)传下来的规矩。“过去弄噶寨的男人进山打猎,只是为了发泄山里男人的一种野气,一种无畏和勇猛,表示一种男子汉狂放,寻找一种乐趣……没有把鹿茸、鹿胎、熊掌、熊胆、兽皮什么的放在心上,打来了就随意放着。”这里是宁静和谐的世界,有着自然素朴的生活方式和本真直率的人情习性。但随着私人商贩的到来和经济利益的驱动,这里的人们开始骚动起来,素朴的传统民族价值观和生活方式悄然发生改变。“可城里人三番五次地进山来买走这些东西,留给了他们一把一把的钱后,他们的心眼活了,眼睛也亮了……他们被钱深深地诱惑和滋生出越来越大的欲望,打破了这村里有史以来形成的那种宁静、安详、和睦、有好的氛围。特别是男人们,为了得到钱,他们几乎不再碰锄把,不再下田地劳动了,而是白天带着猎狗往树林里钻,晚上带着那神秘的头灯在山里转,疯狂地猎杀碰到的各种动物。为了得到更多的钱,他们的心也跟着变了,他们常常独自进山狩猎,打得野味回来也不让邻里寨人知道和分享,破了哈尼族见者有份的狩猎规矩。”人们不再安心到田间地头去劳作了,而是白天黑夜地到山林里围猎动物,最后甚至把整个三面山的林地和荒草坝都烧毁了,这火一直烧了十天十夜,烧得千年老林只剩下光秃秃的老树,只给荒草坝留下了乌黑黑的草灰。“最后的鹿园”不复存在了,这里乐善好施的淳朴民风也不复存在了。沙标的妻子明露发现寨里许多人的精神不大正常,还有些人生了怪病。小说最后借外来的商贩的口说出这一遭现代文明侵袭后的状况:“这些地方有好多病名是我们从未听说过的,其中有种叫鹿癫病,听说得了这种病的人会完全失去人的意识和控制能力,变得疯疯癫癫的,还会学着动物的声音叫唤,我看这里的人怕是得了这种病。”[13]现代文明摧毁了原始的大自然和哈尼族美好素朴的人情习性,成为哈尼族的致病之源。小说暗示:回到原始的大自然和美好朴素的人情习性的民族传统文化之中才是这些病症的解决之道。徐培春的小说《古道》是一篇很有深意的文学作品,小说写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小兰(马润兰)不幸地和一个失去了性功能的男人(张大炮)在一起,而一个健壮的男人我(唐加顺)又错误地与一位癫痫病女人(山花)结合在一起。张大炮失去了性能力,不能有性的幸福和生育,给自己和小兰带来了无尽的痛苦,最后他为救小兰失去了生命,山花因为癫痫病不断吃药而不能生育,以至于神志不清精神错乱。他人的死亡和衰废似乎顺理成章地成就了一对有情人——成就了“我”和小兰的结合和生育。在这里,疾病是现实客观的真实还是作者有意的安排呢?显然,作者意在向我们显示,社会的习俗和生理疾病在小说叙述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线性的、向美好进发的历史进程的象征需要有疾病的存在,疾病成就了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淳朴自然的民情风俗和美好素朴的人情习性是修复文明创伤的最好药方。

  四对原始宗教的信仰和对神秘力量的暗示

  在新中国初期少数民族文学题材中的疾病与医疗叙事中,原始宗教、神灵观念与疾病相关联,原始宗教和神灵观念是现代民族国家需要用科学理性加以祛魅的对象。科学理性因为明显的物质效用而一直享有巨大的威望,人们期待它解决一切问题,深入理解全部存在,帮助满足任何一种需求。但是当代科学经常被证伪和质疑,当性也越来越沦落为工具理性,科学理性越来越成为一种人类自我异化的强大力量。“理智化与合理化的增加,并不意味着人对他的生存状况有更多一般性的了解。它只表示,我们知道,或者说相信,任何时候,只要我们想了解,我们就能够了解;我们知道、或者说相信,在原则上并没有任何神秘、不可测知的力量在发挥作用;我们知道,或者说相信,在原则上,透过计算,我们可以支配万物。但这一切所指唯一:世界的除魅。我们再也不必像相信有神灵存在的野人那样,以魔法支配神灵或向神灵祈求。取而代之的,是技术性的方法和计算。”[5]哈尼族作家们也深刻地感受到这种工具理性所带来的自我异化感,于是给世界进行了一个全面的“再加魅”,重新强调了宗教信仰和神秘力量的意义。在当代哈尼族文学的疾病与医疗叙事中,现代性之科学理性成了疾病的隐喻,而原始宗教、神灵观念则成了医疗的隐喻。哈尼族在悠久的历史中形成了万物有灵、灵魂不灭的原始宗教观念。他们认为包括人在内的宇宙万物都有一个由生到死、由盛到衰的自然发展过程,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人和宇宙万物是相互联系而又能相互感应的;万物又都是有神灵附着的,哈尼族村寨都有其寨神山、寨神林、寨神树,这些都是保护哈尼族的神灵。人则都是有灵魂的,人死而灵魂不灭。这种万物有灵、灵魂不灭的宗教观念为受现代文明伤害的哈尼族带来心灵的慰藉,也重新带给哈尼族关于疾病的认识。他们认为人生病是鬼神带走人的魂魄所致,诗人哥布在《神圣的村庄》写道:“当孩子们贪玩的魂魄/迷失在阴间的小路上/当老人们天真的魂魄/被邪恶的鬼神牵引躲藏/我(女巫)要到阴间神界找寻/把他们送回家里火塘边和神龛旁/……/寨神有一个温暖和睦的家/当村里丢失的灵魂流浪/进入寨神的家不用担心/那儿有吃有喝回到自家一样/然而神界和人间毕竟不同/寨神让我(女巫)把魂儿们逐个送回村庄。”人们得了疾病是因为受到了邪恶的引诱,需要神灵来守护,这是一种疾病的“再加魅”。

  在李批娘的小说《美丽的伤痛》中,男孩走出村寨到外面的现代城市里闯荡,带回来了男人难以启齿的“疾病”,男孩离开了心爱的女孩。男孩再也没有离开村寨,若干年后,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使他的“疾病”好了,而且还有了自己的小孩。这神秘的力量是什么呢?是偶然?是神灵?作者在小说中并未显示或说明。很明显,作者通过得病与病愈的安排,意在向我们表明现代文明是致病之源,而民族传统文化则是治病之策。男孩正是因为后来远离了都市现代文明,而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村寨里,所以他的病才得以治愈。这种新时期少数民族文学表现出神秘主义的观念,实际上是通过这种神秘性来肯定民族本土文化传统。艾扎的《棺树》同样具有神秘主义魔幻色彩。在小说中,“我”得了精神疾病,精神恍惚,总觉得棺树山上的棺树忽而发出不知是哭是笑的声音,忽而来到我的床前与我对话,盼我早死。棺树长得愈快,我就感觉到离死愈近,于是我在惊恐中一把火烧了棺树山。在哈尼族作家黄雁的《樱花泉》里,美丽的哈尼姑娘密娘被山外收皮货的商人用花言巧语打动而委身之后,却再也见不到皮货商的影子。密娘在樱花泉边生下的孩子掉进水里溺死后,就得了“花疯病”,成天疯疯癫癫,赤裸着身子在寨子周围荡来荡去。作者在小说里虽然有对母族传统文化的批判和反思,但同时作者也对外来的现代文明进行批判,暗示密娘得“花疯病”是因为代表外来文明的皮货商人的始乱终弃,是他者文明对本土文明的伤害,因而只有切实回到民族传统文化的怀抱里,人们才能获得健康和安乐。

  综观所述,当代哈尼族文学的疾病与医疗叙事一反同新中国初期的解放叙事模式,而表现出对母族祖先、原始自然和素朴人情习性、原始宗教和神灵信仰等民族传统文化的皈依,这实际上体现了现代民族国家对少数民族传统文化资源在当代社会伦理秩序的重新定位。在当代哈尼族文学的疾病与医疗叙事中,现代性之科学知识、功利理性、进步观念等则成为致病之因,而家族祖先、宗教信仰、神灵观念、自然习俗等民族传统文化则成了治病之策。在这里,拯救者成了被拯救者,现代文明成了人性自由舒展的牢笼,民族传统文化成了治疗现代性疾病的良药,无知无欲的蒙昧成了自然健康的存在,宗教神灵重新被搬上了神坛。“历史地看,决定论的机械宇宙模式和对偶然性的否定态度,促成了现代科学‘对世界进行祛魅’。……新的科学重新肯定了不可逆性和偶然性的地位,并允诺予世界一个全面的‘再加魅’(reenchantment)。”[6]现代性的洪水过后,露出的仍是民族传统文化的底色。在当代哈尼族文学中的疾病与医疗叙事中,作家们对哈尼族传统文化进行了积极正面的书写,并参与到对现代民族国家的建构和重构之中。这实际上体现了哈尼族的精神文化资源在现代民族国家中的定位和在当代社会伦理秩序中的影响。

  参考文献:

  [1]杨红昆,欧之德.彝族哈尼族文学评论集[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120.

  [2]史军超.哈尼族文学史[M].昆明:南民族出版社,1998:850.

  [3]红河州文联.红河州少数民族优秀文学作品选:骏马奖获奖作品卷[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13:77.

  [4]汪晖.死火重温[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403.

  [5]马克斯?韦伯.学术与政治[M].冯克利,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144-145.

  [6]马泰?卡林内斯库.现代性的五副面孔[M].顾爱彬,李瑞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290.

  大自然的神秘力量篇8

  近代社会才是真正意义的科学技术的诞生和发展时期,虽然这一说法一直备受争议,哥白尼“日心说”的提出拉开了近代科学发展的帷幕,另外以蒸汽机为代表的第一次技术革命,不仅促进了科学技术的大踏步发展,更是加速了社会的发展进程。尤其是牛顿经典力学,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更是为人类建立了一个新的世界图景,把自然更全面,完整的展现在人们面前。近代后期,科学技术在资本主义的催化下迅速发展,这一时期的自然科学的基础学科逐渐建立了体系,并在此基础上爆发了以电气为标志的第二次技术革命,对于自然的探索进入了系统的时期。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物理学,天文学,地质学等学科快速发展并取得重大的突破的同时,出现了许多诸如环境科学的新学科,促进了高新科技的发展。与此同时,爆发了以电子计算机,原子能和科学技术为代表的第三次科学技术革命。这样人类眼中的自然在广度和深度两方面都得到了新的拓展。

  科学技术的影响自然观的形成

  从科学技术发展的历史可以看出,人类在科学技术这一工具的作用下,对于自然的了解越来越全面和深入,自然观的形成受到科学技术发展的影响。原始人类时期的人类面对是神秘而不可侵犯的大自然。面对自然无能无力,更多的是听天由命,所以产生了许多图腾崇拜,巫术等原始的宗教,例如把一些动物,植物看成带来凶吉的神物。当时的社会水平不容许人类对自然界有更多的认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对于自然的认识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具形成了有实证色彩的古代自然观。古代自然观为我们描述了一种相互联系的世界图景,例如古希腊的范灵论和有机论。及之后形成的朴素的唯物论和朴素的辩证法。例如,泰勒斯的水本原说,德拉克利特的火本源说,以及毕达哥拉斯的数本原说,都体现着当时社会科学技术对于人们认识自然的影响。相对于中国而言,这种范灵论主要体现在对于天的神圣地位的高度推崇上。认为天是最崇高的,讲究顺天命而为。这种与农业文化和农业生产密切联系的自然观。但是此时的科学技术相对比较落后,自然对于人类来讲,仍然披着神秘的面纱。16世纪开始,科学进入了大发展时期,由此产生了与农业文明不同的工业发展,并产生了近代科学技术。呈现在人类面前的是越来越清晰的真实的自然的面貌,人类的自然观也转变为了近代机械主义自然观。伽利略制作了世界上第一台天文望远镜开始,各种机械工具的发明和使用,成为人类了解自然的途径。随后牛顿经典力学,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的问世。微观层面讲,从混沌状态到发现原子,到中子、质子、电子,夸克,无一不是因为科学技术的发展;宏观层面,认识到地球是圆的,到日心说,到现在广袤的宇宙的探索,人类的每一项探索都是借助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正一步一步更加接近最真实的自然,接近无蔽的真理。正如海德格尔所说“技术是一种解蔽方式。技术是在解蔽和无蔽状态的发生领域中,在真理的发生领域中成其本质的”。

  自然观影响科学技术的发展

  自然观是人对于自然的认识的哲学概括。在这一自然观的指导下,人类开展对于世界的进一步探索,这一活动自然而然受到了自然观的指导和影响。科学技术作为人类不断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工具,揭去大自然的神秘的面纱,让大自然“祛魅”。正是由于作为祛魅,解蔽的方式的科学技术的存在,才使得人类更加清楚的认识自然,使自然以一种无蔽的状态显现在人类面前。科学技术成为认识无蔽状态真理的工具。这种工具的作用的发挥必定受到人类的主观意识的影响。以中世纪的宗教神学自然观为例。中世纪的欧洲被宗教神学笼罩,把自然的神秘力量与信仰联系到了一起,并把上帝等神灵做为创造并控制自然的神物。这种自然观的统治下,人类认为自然的一切事物都是神,上帝赐予的。对于一些自然现象的发生理所当然的归因于神灵。托马斯阿奎那作为宗教神学的捍卫者,把亚里斯多德以及托勒密的地心说思想加以扭曲和利用,严重阻碍了自然科学的发展,因此中世纪被称成为“黑暗时期”。

  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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