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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珍珠 1973年3月26日

作者:admin 发布时间:2023-11-13 04:53:51 分类:笔记 浏览:92


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笔下的中国乡土故事,“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使中国故事在世界文学舞台上大放异彩。

其实早在七十四年前,有一位美国女作家已经在作品中向西方世界展现了中国的美丽土地和善良人民。

并因此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我一生到老,从童稚到少女再到成年,都属于中国。

——赛珍珠

她的名字叫赛珍珠,她的诺贝尔获奖评语是“对中国农民生活进行了丰富与真实的史诗般描述,且在传记方面有杰出作品。

赛珍珠虽然是美国人,但她在不满一岁时,便随父母来到中国,一直在中国生活了四十年。

直到1934年中国发生变革时,才被迫回到美国。

沟通东西方文明的桥梁

在所有影响美中两国文化史的人物里,赛珍珠是最令人瞩目也最受争议的一个,同时也是被人们研究追忆得最少的一个。

她随传教士双亲来华,却从未向中国输出西方教义,反而向西方重新描绘中国,正因为她的文字,西方开始重新认识中国。

美国前总统布什在访华时说:“我当初对中国的了解,以至后来对中国产生爱慕之情,就是赛珍珠的影响,是从读她的小说开始的。

她一生译著有关中国的作品70余部,其中《大地》获得普利策奖及年诺贝尔文学奖,成为唯一同时获得普利策奖与诺贝尔奖的女作家,也是目前作品流传语种最多的美国作家。

,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在赛珍珠葬礼的悼词中称她是“一座沟通东西方文明的人桥,一位伟大的艺术家,一位敏感而又富于同情心的人”。

《大地》:东边日出西边雨

“饱受争议”的诺贝尔文学奖

在描写中国题材并产生巨大影响的西方文学作品中,首推马可·波罗的《马可·波罗游记》,而第二,便是赛珍珠的《大地》。

1931年,《大地》于美国问世,仅仅过了一年便摘得普利策小说奖,六年后的1938年,赛珍珠又凭借该作品斩获诺贝尔文学奖,其本人也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女性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但是,这样一部同时获得普利策奖以及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貌似在中国不怎么招人待见,无论是鲁迅、巴金还是茅盾都不喜欢这部作品。

1933年11月,姚克在《申报自由谈》上发表了《美国人心目中的中国》一文,鲁迅回信说

“先生要作小说,我极赞成,中国的事情,总是中国人做来,才可以见真相,即如布克夫人(即赛珍珠),上海曾大欢迎,她亦自谓视中国如祖国,然而看她的作品,毕竟是一位生长中国的美国女教士的立场而已,所以她之称许《寄庐》,也无足怪,因为她所觉得的,还不过一点浮面的情形。

只有我们做起来,方能留下一个真相。

巴金在《鲁迅风》上,也曾坦率表白:“我从来对赛珍珠没有好感……她得了诺贝尔奖金以后还是原来的赛珍珠。

1938年,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上,瑞典国王为赛珍珠颁奖

从那时开始,中国文学界对《大地》始终保持着低调甚至不屑一顾的态度,不能不说鲁迅这一批大文豪的批判起了重要干系,半个多世纪以来,即使《大地》有“诺贝尔文学奖”这等光环加身,却从来没有以一种新鲜的姿态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我想,《大地》之于国内、国外,好像《金瓶梅》之于国内、国外,国外无“红学”,却有“金学”,西方人想要了解古代中国,充斥“异域风情”的《金瓶梅》显然比晦涩的《红楼梦》更加合适,同样,想要了解近代中国,《大地》也要比《阿Q正传》、《狂人日记》好得多,尤其赛珍珠所运用的写作思想还是以西文化为主流,以一个文化的观察者而非当局者的身份描述一个社会,略显单薄,却很合西方人的口味。

不需要多么深刻的解读,只需要一份真实的讲述;不需要什么阶级立场,只要一点点的人道主义。

鲁迅对农民的态度一以贯之,“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强调时代性;赛珍珠则不同,她所极力表现的,是中国农民对土地的热爱这样一个超越时间界限的普遍主题,其笔端的中国农民或许愚昧或许贪婪,但只要生活在土地上,以土地为根,他们就淳朴可爱,正像这部作品的英文原名——《The Good Earth》,洋溢着淡淡的温热,充满善意。

有个有趣的细节,在1938年,从中国抗日前线考察出来的英国诗人奥登曾经用英国式的幽默,在报道中称他所看到的中国为“The Bad Earth”,遭致赛珍珠的强烈愤慨和反击。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部作品的文字虽然质朴,但总归是美国文化语境中的中国叙事,对于看惯了古典名著以及萧红、陈忠实、余华、刘震云作品的人而言,实在是少了几分底蕴,缺了那么点儿味道,总有些不大习惯。

无论如何,这部作品都值得我们感谢。

《大地》震撼了西方人的心灵,引起了西方人对中国的同情和关心。

中国人民的朋友海伦·斯诺夫人(《续西行漫记》作者)说,她就是在读了《大地》后才决心来到中国;抗日战争时期,美国募捐委员会主席写信感谢赛珍珠,说许多募捐者看了《大地》后才了解中国而慷慨解囊;1997年6月,美国宾西法尼亚有个名叫玛丽的图书管理员来到天津儿童福利院,领养孤女。

原因是她早在12岁时就读了赛珍珠的《大地》。

《水浒传》与《四海之内皆兄弟》

将《水浒传》推向世界的第一人

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水浒传已经有了德译本、法译本等等,德文的《水浒传》被译为《强盗与士兵》,法文的《水浒传》被译为《沼泽地区的英雄们》、《105个男人和3个女人在山上的故事》,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还有一些节译本更是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德文将武大郎与潘金莲的章节译为《卖炊饼的武大郎和不忠实妇人的故事》,将“智取生辰纲”译为《强盗设置的圈套》等等。

细数诸多译本,翻译得最为精彩、也最为准确的,还当数它的第一个英译本《All Men Are Brothers》即《四海之内皆兄弟》(1933),这一译本便出自赛珍珠笔下,她也成为将《水浒传》推向世界的当之无愧第一人。

赛珍珠精通汉语,对中国古典小说有着极高的评价,甚至在她诺贝尔文学奖授奖仪式上的发言都是以“中国古典小说”为题的。

赛珍珠说:“《水浒传》这部著作是伟大的,并且满含着全人类的意义,尽管它问世以来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

它与其他小说完全不同,它风格粗犷,其中人物粗野冷酷,被天下不公逼上梁山,复仇心理指引他们,渴望帮助那些像他们一样被蹂躏、被贫穷所迫、被社会遗弃的底层人民。

在《大地》初稿完成后,赛珍珠就立刻投入了《水浒传》的翻译工作。

她请来秀才家庭出身的金陵神学院龙先生做她的中文秘书,为她解释书内所描写的古代风俗、服饰、兵器以及方言、俚语等,从1927年到1932年,共历时四年多,赛珍珠终于将《水浒传》翻译完成。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翻译方式很有意思,为了最大程度保持原著的风格,保留中国古代的行文方式和语言习惯,赛珍珠采取了直译的方式。

比如她将成语“东奔西逃”直译为“ran east and west”,“江湖好汉”直译为“a good fellow of the rivers and lakes”,“及时雨”直译成“The Opportune Rain”,“鼓上蚤”译为“Flea On A Drum”,保留了原著用语的形象与对仗。

当然,完全的直译是对原著的“异化”,只能说赛珍珠本人对原著的理解还是有限。

比如《水浒传》第三十一回《武行者醉打孔亮 锦毛虎义释宋江》有这么一段描写,武松行至某土冈下一个乡村小店,店家把酒肉准备给孔明孔亮兄弟,却不肯给自己吃,气得大骂店主,原文如下:

武行者心中要吃,那里听他分说,一片声喝道:“放屁!放屁!”

我们知道,武松这两个“放屁”是指责店主胡说八道之意。

而赛珍珠却翻译成了“Pass your wind!Pass your wind!”变成了武松大发雷霆,要求店家“放屁”,而且还要连续地放。

不过,作为第一个用英语翻译《水浒传》这种古典著作的人,难免会有错误出现,一味地求全责备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况且,借用《论语》中的“四海之内皆兄弟”作为书名,不知要比那些译著高到哪里去了,瑕不掩瑜。

迄今为止,《水浒传》已有多种英文译本,但比较起来,仍属赛氏译本最具影响力。

在中国四大名著的欧美译本当中,发行量最大的即是这本《四海之内皆兄弟》。

对于中国文化在西方的传播,赛珍珠实在功不可没,难怪尼克松总统称她为“一座沟通东西方文明的人桥”。

赛珍珠与徐志摩

文/梁实秋

联副发表有关赛珍珠与徐志摩一篇文字之后,很多人问我究竟有没有那样的一回事。

兹简答如后。

男女相悦,发展到某一程度,双方约定珍藏秘密不使人知,这是很可能的事。

双方现已作古,更是死无对证。

如今有人揭发出来,而所根据的不外是传说、臆测,和小说中人物之可能的影射,则吾人殊难断定其事之有无,最好是暂且存疑。

赛珍珠和丈夫(布克——J.L BUCK,农业及农业经济学家)、女儿(照片来自网络)

赛珍珠比徐志摩大四岁。

她的丈夫勃克先生是农学家。

南京的金陵大学是教会学校,其农学院是很有名的,勃克夫妇都在那里教书,赛珍珠教英文,并且在国立东南大学外文系兼课。

民国十五年秋我应聘到东大授课,当时的外文系主任是张欣海先生,也是和我同时到校的,每于教员休息室闲坐等待摇铃上课时,辄见赛珍珠施施然来。

她担任的课程是一年级英文。

她和我们点点头,打个招呼,就在一边坐下,并不和我们谈话,而我们的热闹的闲谈也因为她的进来而中断。

有一回我记得她离去时,张欣海把烟斗从嘴边拿下来,对着我和韩湘玫似笑非笑的指着她说:“That woman……”这是很不客气的一种称呼。

究竟“这个女人”有什么足以令人对她失敬的地方,我不知道。

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位好的教师。

听说她的婚姻不大美满,和她丈夫不大和谐。

她于一八九二年生,当时她大概是三十六岁的样子。

我的印象,她是典型的美国中年妇人,肥壮结实,露在外面的一段胳臂相当粗圆,面团团而端庄。

很多人对于赛珍珠这个名字不大能欣赏,就纯粹中国人的品味来说,未免有些俗气。

赛字也许是她的本姓Sydenstricker的部分译音,那么也就怪不得她有这样不很雅的名字了。

徐志摩是一个风流潇洒的人物,他比我大七八岁。

我初次见到他是通过同学梁思成的介绍以清华文学社名义请他到清华演讲,这是民国十一年秋的事。

他的讲演“艺术与人生”虽不成功,他的丰采却是很能令人倾倒。

梁思成这时候正追求林徽音小姐,林长民的女儿,美貌颀颀,才情出众,二人每周要约的地点是北海公园内的松坡图书馆。

徐志摩在欧洲和林徽音早已交往,有相当深厚的友谊。

据梁思成告诉我,徐志摩时常至松坡图书馆去做不受欢迎的第三者。

松坡图书馆星期日照例不开放,梁因特殊关系自备钥匙可以自由出入。

梁不耐受到骚扰,遂于门上张一纸条,大书:Lovers want to be left alone.(情人不愿受干扰)。

志摩只得怏怏而去,从此退出竞逐。

我第二次见到志摩是在民国十五年夏他在北海公园董事会举行订婚宴,对方是陆小曼女士。

此后我在上海遂和志摩经常有见面的机会,说不上有深交,并非到了无事不谈的程度,当然他是否对赛珍珠有过一段情不会对我讲,可是我也没有从别人口里听说过有这样的一回事。

男女之私,保密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爱到向对方倾诉“我只爱你一个人”的地步,这种情感不容易完全封锁在心里,可是在志摩的诗和散文里找不到任何隐约其词的暗示。

同时,社会上爱谈别人隐私的人,比比皆是,像志摩这样交游广阔的风云人物,如何能够塞住悠悠之口而不被人广为传播?尤其是现下研究志摩的人很多,何待外国人来揭发其事?

如今既被外国人揭发,我猜想也许是赛珍珠生前对其国人某某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一点风声,并经人渲染,乃成为这样的一段艳闻。

是不是她一方面的单恋呢?我不敢说。

赛珍珠初无籍籍名,一九三八年获诺贝尔奖,世俗之人开始注意其生平。

其实这段疑案,如果属实或者纯属子虚,对于双方当事者之令名均无影响,只为好事者添一点谈话资料而已。

所以在目前情形下,据我看,宁可疑其无,不必信其有。

赛珍珠楼 @南京大学鼓楼校区北园,图片来自网络

摘自梁实秋《雅舍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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