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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有顺我们回忆一下 但是我依然还想强调

作者:admin 发布时间:2023-12-01 12:10:59 分类:生活 浏览:139


潮新闻客户端

编者按:本文系中山大学教授谢有顺6月17日在“重新定义河西大地的深情主义力作”叶舟长篇小说《凉州十八拍》广州分享会上的发言。

潮新闻经授权刊发。

中国作家的写作中,我觉得叶舟这个类型的写作是非常特殊的,也非常值得张扬。

为什么呢?他以前是诗人身份,现在这样一个大体量的作品(《凉州十八拍》三卷)以及他的上一部作品《敦煌本纪》上下卷出来时,我心里面是带有一种忐忑的。

因为诗人要写大体量的小说,面临着他如何去处理语言的问题。

叶舟《凉州十八拍》,浙江文艺出版/可以文化,2022年。

为什么要从语言开始谈起?诗人的语言一定好,但转化成小说语言的时候,叙事性究竟够不够?会不会在诗性和抒情性过度张扬之后,留下了一些让我们觉得跟小说不那么相配的东西?叶舟让我很惊讶,他的诗人+小说家的双重身份,使得他的小说语言精粹、简约。

他大量使用的短句子充满了叙事的速度感,同时他对事物精确的描述,又不乏诗意与内在神采飞扬的东西。

我觉得一部小说到了这样的体量,如果语言不能吸引我,那是很难读下去的。

但如果有语言的探索和魅力,对于我来讲,阅读就会是一个愉快的过程。

所以,对于《凉州十八拍》这样一部作品,首先我很感叹叶舟语言的才能。

读完之后,直截了当地说,这绝对是一部“大书”,绝对是我们这个时代“罕见的杰作”。

我真心觉得《敦煌本纪》和三卷本的《凉州十八拍》放在整个中国文学的大视野当中,它都具有极大的启示作用,甚至也具有极大的震撼力。

中国现在的文学里面缺乏一些东西,或者说缺乏我期许的一些东西,但我们在叶舟的写作中,好像找到了这种弥补性。

所以,我也可以把叶舟的作品称为中国当代文学的“补气之作”。

他补上了今天中国文学的苍茫之气。

谢有顺。

我觉得中国当代文学细小、精致之气非常盛行,这与文化从北到南有很大的关系。

研究南北文化的时候,我们看到欧洲的文化是从小地方——如从希腊、地中海——向高原高寒的大地方去移动,但我们中国文化则顺流而下,是从北方高寒之地、广阔之地不断南移到了长江流域和珠江流域。

这种不断南移,不断往海拔低的地区、往温暖的地方迁徙的模式,恰恰跟欧洲文化是相反的。

因为我自己也是南方人,我深深觉得这个南移的过程是不断地精致化、仪式化、细小化、奢侈化的过程。

我并不是说这不好,但如果文化只有这一脉的时候,我们就会想起狂野、雄浑、旷野、厚重这样一些元素,我觉得在叶舟这样一种写作中,他补上了这种苍茫之气,我个人很喜欢这个东西。

为什么我很喜欢呢?我一直觉得东西南北的写作是有地域差距的,有时候,南方人可能尤为向往这个东西。

我记得作家阿城以前说过:南人写北,北人写南,都有异乎寻常的味道。

南人写北比如鲁迅和张爱玲,南方当中一旦有了北方的气息,有了北方的意象和精神,他(她)的写作便尤为特别。

所以当身处南方的我,读了西北叶舟写的东西,便觉出了苍茫感——那是来自北方雄浑、厚重以及充满着大地般厚实的一种东西。

我觉得中国文学很需要张扬这种东西,不是说精致不好,只是过于精致就容易圆熟,圆熟之后就容易老气横秋,也容易让人觉得缺乏一点爆发力。

但是在叶舟来自西北的大气书写中,这个“大气”里面既包含134万字,也包括叶舟的写作雄心、野心、抱负以及志气,这些都是让我很敬佩的。

叶舟在为中国补少年之气。

虽然可能有不少人提到了对叶舟作品的这一印象,但是我依然还想强调。

,距离现在百年左右的“五四运动”,它之所以让我们难忘,其实跟我们从文化到人格充满着少年中国和青春中国的朝气、那种“十年饮冰、难凉热血”的一股精神不无关系。

叶舟的三卷本《凉州十八拍》,就是少年中国的壮志,就是一个人的精神充满着朝气与力量,但是又充满浑然,充满漏洞,充满各种冒失,充满着各种一往无前……他笔下无论是复仇的故事、救赎的故事还是托孤的故事,这样一些人在中国大地行走的时候,内心充满着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当下中国匮乏。

精神的原生状态、旷野里的中国、原生的中国,这些可以在叶舟的作品里面随处读到。

而这,无论对于我们个人、还是对于中国当代文学而言,我觉得都至关重要。

叶舟的写作也在补一种深情和义气。

我们都知道小说要讲逻辑、要讲细节勾连,刚才叶舟自己说了一个词叫“孤勇”,我觉得这部作品同样也是一部孤勇之作。

在写作的时候,叶舟没有考虑当下的中国人还能否读一百多万字的长篇小说吗?出版社愿意出这么大篇幅的作品吗?它能卖得动吗?定价会不会太高?诸如此类的问题,这些现实的考量,我相信叶舟其实并非没有去想,他真是像孤勇者一样,只想卸下他内心当中对这一片土地和这一段历史的重担。

我坚信一个有抱负的作家,其实就是一个背负重担的作家,像创作《凉州十八拍》这样的作品,叶舟的身上肯定是有重担的,有一些东西需要卸下来,卸下来之后,他才会觉得自己有了一种完成使命的轻松感。

所以,他立下这样的志向去写一部深情的大书。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叶舟的写作补的就是这样一种深情和义气。

因为情和义是他的这一本书很核心的概念,同样也是我们中国文化的理念中需要重新去认知和辨识的东西。

在中国文化的传统当中,情义的价值,我觉得一直没有被充分发现和肯定。

说实话,在今天“情义”这样一种有重量的字眼,有的时候确实是被我们忘记的。

我们读古代的那些故事,比如《史记》,你会发现那时候的人好像跟今天的人是两种精神造就的。

那时候一诺千金、为情牺牲和为义捐躯是平常之事,这些我现在都能在叶舟的写作中看到,这也反映了叶舟写作的追求与抱负——他确实想写出一个不完全是回望的传统文学,他是要写出一个曾经有过、也渴望实现重新想象的中国,他写的是大的中国,是大的文化。

如果说河西走廊就像一道流动的文化命脉,那么在这个流动的文化命脉里面一定包含着中国原生状态的东西,或者说让我们无法忘怀的血性、义气、充满着情义的一个精神本体。

所以,也可以说叶舟一直在书写、塑造以及再造着这样的一个中国意象。

作者简介:

谢有顺,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兼中国作协文学理论批评委员会副主任,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曾获冯牧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等,著有《活在真实中》《话语的德性》《先锋就是自由》《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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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中国东西觉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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